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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拿起那一叠照片,余星火越看,脸色越黑,看完,整张脸几乎黑成了墨碳。


“沈优优!你调查我?”


“是呀!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调查你不是很正常?”沈优优半点不藏着掖着,“你忘了我们家晨鸣是干什么的了?调查你不小意思。”


余星火的表情一僵,随即瞳孔睁大,他知道,沈优优要一百万也许是经过沈家人深思熟虑的。


沈晨鸣可是特级刑侦科的科长,据说又要升迁了,很有可能会调去部里任处长。国家公安部,那管的可不是一个京都市,而是全国。


完了,完了。


他一时得意忘形,居然忘了沈晨鸣的存在。以他的手段,要弄死自己,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可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副局长都能进出坐小车,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出入高档酒楼,KTV?他一个局长,天天骑个破自行车上下班。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得窝囊。


多少大老板来他这里豪掷千金,名车名表,别墅美女,送了一次又一次。以前他还能忍得住,自从被那女人侍候了一次,他才知道什么叫男人。


后来她怀上了,被纠缠不休,最后逐渐迷失了自我。


“非得要一百万?我把家里的所有都留给你还不够吗?”


“你错了,这一百万是你补偿给我的。家里的东西都是你儿子闺女的,别告诉我咱们离婚了,以后你还会管两个孩子。有后娘就有后爹,家里的东西留给他们那是天经地义。”


事到如今,沈优优说起话来一点不留情面,还字字句句扎心。


余星火看得出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整天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不把任何事都放在心上,只会依赖的女人了。


结婚这么多年,他就像个爹疼女儿一般疼宠着她。忽然发现他这个爹不可靠了,她立即将自己身上的刺竖了起来。


“这些话都是你哥嫂教你的?”


余星火很想知道沈优优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听说他要离婚,能冷静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她不该哭着喊着不让自己离开她吗?毕竟那么多年,她连自己的内衣裤都没买过,全是他给置办的。


家里吃什么,喝什么,甚至包括她身上的衣服,哪一样不是他经手的?他说要离婚,沈优优不该惊慌失措?痛哭流涕?


为什么能冷静地看待这一切?在她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是个可以随便丢弃的人?


他不甘啊!好不甘心。


沈优优看着余星火,忽然就笑了,嘲笑:“怎么?心底很失落?没看到我对你的依恋?对你的死缠烂打,觉得很失望?


你别忘了,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狼狈,更不会跟你哭闹纠缠。


我沈优优是被你抛弃了,那又怎么样?难道离开你我就不活了?


不,我得好好地活着,我还有老父亲要赡养,儿子女儿还没成家立业,他们离不开我。


至于你,留不住就果断放手,只要给足我日后养老的钱,爱干嘛干嘛去。没有男人,也许我会过得更好。”


余星火只觉得这话很心塞,他才刚刚提出离婚,沈优优就来找他谈判。他还以为她会哭着来找自己,恳求他不要离婚呢。


嗬!他算错了。


“如果你肯低头求我不离婚,我也可以考虑考虑,毕竟我们结婚二十多年,还是很有感情基础的。


外边的那个就让她一直存在着,只要你不闹,她不会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


听余星火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沈优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太恶心人了,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得出这样的话?他是种什么心态?


“你真让我恶心。”沈优优满脸冰寒,“余星火!离婚是你提的,现在你又想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怎么不会影响我?


她的存在,就严重影响了我。我沈优优可不会跟你们这种贱人烂人绑在一起,如果你是男人,就痛痛快快答应我的条件。


做不到,我会把手里的东西送去纪检委,你和你的女人孩子都下地狱去吧!”


余星火没想到沈优优这么绝情,他不想跟她离婚,主要还是不想被沈晨鸣盯上。有沈优优在,有他们的婚姻关系在,沈晨鸣肯定能爱屋及乌,放他一马。


要是真离婚了,说不定他会马上对自己出手。


“你就这么绝情?不念一点夫妻情义?”余星火开始打苦情牌,“你以为我想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我想弄出个孩子来?我被人算计了,却不知道该找谁说。”


“打住,这话你别跟我讲,我不想听。”沈优优抬手,掌心对着余星火的嘴,“你有天大的委屈,那都是你的事。


你是人,不是畜生。你要真觉得自己冤枉,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当我们沈家是吃素的?要不是你自己下贱,谁敢算计你?”


余星火被堵得哑口无言,从没见沈优优这么霸气侧漏过。


是呀!沈家在京都也是有不少关系的,不然他当初转业就不可能户口落在京都,更不可能进什么工商局,还当上了工商局长。


外头的女人是温柔小意,但没有身份背景,给不了他任何助力。


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外头的女人根本不如眼前的沈优优。可他们已经在闹离婚了,就沈优优这眼里不揉沙子的脾气,这婚非离不可。


要是不能让她如愿,恐怕她真的会说到做到。


一百万他手里刚好有,存折还在他的公文包里呢。虽然存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名字,支配的人却是他。


“优优!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我后悔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余星火不死心,苦苦哀求。


“没有机会了。”沈优优苦笑,眼底涌起泪意,不是为余星火,是觉得自己傻,“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把我当傻子。


你跟那女人孩子都有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一年两年的事。每天你回家看见我,可有一丝愧疚?


你欺骗我这么长时间,我上哪儿找理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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