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然而,下一秒,她的后颈一痛,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啸风的眼睛。
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悔恨,似乎想用眼神来阻止她被带走,也痛恨自己没能做到自己的承诺,没能保护好她……
等到顾宁愿再醒来的时候,她是被活活冻醒的。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浴缸里。
此时,浴缸里飘满了冰块和水,浸没了她的胸口,只有脑袋是露在外面的。
她被绑住了手脚,丢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在这冰水里浸泡了多久,此刻,她浑身的温度,低的吓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实在是太过冰冷,她的牙齿都在打颤,嘴唇呈现出可怕的紫色。
她感觉,自己即将要被冻死了。
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可她颓然的发现,绳子被绑得很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回忆着,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的事情。
可一闭上眼,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啸风的那双眼睛,浮现出罗煌刺向啸风的那一幕。
像是切身感受到了刀刺,她整个人都撕心裂肺的痛。
啸风怎么样了?他……是死了吗?
还有姑姑,她现在还在那里躺着吗?还是已经被人带走了?又或者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这些问题,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环绕,占据着她的全部心神,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过了足足一分钟,因为寒冷的刺激,才不得不把她的思绪,拉扯到了现实中。
她用力吞了吞口水,感觉嗓子疼得厉害,尽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废旧的仓库中。
而她身处的这个浴缸,也是被废弃扔在这里的。
她还记得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宫允菲说,要让罗煌把自己交给她。
所以是宫允菲,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吗?
可是这里并没有人啊,宫允菲去了哪里?
正想着,突然一道脚步声,在她的身后,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是高跟鞋的声音。
顾宁愿浑身一激灵,心口高高悬着,立刻意识到,此刻向自己走来的,正是宫允菲。
可她此时冻得浑身僵硬,身在浴缸中,根本无法动弹,连大幅度的转动脖子都做不到,根本扭不过去。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然后停在了她的身后。
就在她以为,宫允菲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她的头顶被一只手抓住,死死的往水里按!
口鼻立刻浸没在冰水中,眼睛也被冰水浸泡着,无法睁开。
顾宁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憋气,拼命的挣扎。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那只手有多么用力,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刺骨的凉意,在脸上一刀一刀的割。
可她越是挣扎,宫允菲就越是不松手。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宫允菲突然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水里拉了出来。
大量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鼻腔里,闯进她的肺中,和冰水一起,呛得她不停的咳嗽。
可这还没完。
不等她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宫允菲突然又把她,往水里按。
就这样来回折磨了她好几次,宫允菲才松开了手,慢条斯理地绕到了她的面前,一边拿着手帕擦手,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此刻的狼狈模样。
“怎么样?好玩么?”
看到顾宁愿此刻的惨状,宫允菲心里是无比的畅快,说话都带着得意的笑容。
顾宁愿拼命的咳嗽,感觉肺都要炸了,火烧火燎的,从肺部一直烧到了嗓子眼儿,疼得不行。
因为咳嗽,连带着她整个身子都在动,被罗煌踢过的腹部。也在阵阵作痛,内脏像是痉挛在了一起。
好一会儿,她的咳嗽才平复下来,呼吸却依然急促着。
她浑身冻得冰凉,脸也像是被冰水冻得麻木了一样,嘴唇一直在颤抖,牙齿也在不停地打着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宫允菲乐见其成,继续慢条斯理地笑着。
“哑巴了?说不出话了?你不是一直都很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在却一个字都不说了,还真是少见啊。”
顾宁愿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让自己平复下来,她费力的抬起眼睫,感觉到眼睫毛上都已经结了霜,冷冷的朝宫允菲看去。
“我现在都已经落入到你手中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哈……”宫允菲发出一声夸张的嗤笑,一边笑一边摇头拍手,表情很是丰富。
“哎呀,真没想到,我们高高在上的傅家家主,人人称赞的顾小姐,居然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啊,顾宁愿,你可曾想到,你会落入到我手中,可曾想到,你会像一只丧家犬一样,可曾想到,你会狼狈至此?”
面对她连着几个奚落的质问,顾宁愿表情冷漠。
“想没想到又如何,如今都已经是这局面了,我也无力改变什么,左右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随便你怎么样,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怎么撒气,就怎么撒气吧。”
不想她是这样的态度,宫允菲倒是有些意外了。
“你不是一向都很争强好胜的吗?怎么现在倒是一点儿斗志都没有了,看你这个样子,我反而觉得无趣。”
话音落下,她突然捏住了顾宁愿的下巴,用力的攥着,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掰着她的脸,让她面向自己。
“顾宁愿,这样可就不好玩了啊,你是真的已经心如死灰,觉得自己落在我手中,已经无路可逃,死定了呢?还是存着别的心思,以为闭口不言,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就能拖延时间,妄想别人能来救你呢?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她突然松手,像是嫌弃似的收回手,擦了擦自己涂着豆蔻色的手指。
等到擦干净后,她把手帕往地上随手一丢,从后面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