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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数百建奴士兵见城门大开,立刻组织兵力往城门里面进攻。
虽然他们知道城门里面是瓮城,但只要占据了城门洞,进可以从瓮城里面攻城,退可以据守城门,在这里撬砖挖墙。
毕竟,护城河边太湿滑了,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河中。
带头的佐领刚冲进城门,发现迎面而来的是数百明军。他们手举盾牌,拿着长长的破甲矛,站在城门附近一动不动。..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了明军身前的火炮。
火炮总数约有二十多门,漆黑的炮口正齐刷刷的指着他们。
每门火炮附近都站着一个明军,他们手里拿着点燃的火绳,正用火绳点燃火炮的引信。
“退!快退!”建奴佐领来不及解释,转身就要往外跑。
然而,他低估了这些底层八旗士兵建功立业的决心。
这些八旗士兵见城门打开,以为突破了明军的防守,个个奋勇争先,生怕落后一步功劳就被别人抢到。
授世职的诱惑太大了!
前面的往后跑,后面的往前挤,城门附近顿时乱作一团!
千余明军在炮兵的示意下蹲下身子,双手捂住了耳朵。
轰!
三门火炮齐射而出。
其中两门火炮装的是大个实心弹,还有一门火炮装的是百子连珠弹。
大个实心弹以不可阻挡之势从炮口射出,穿过城门,落在几十米外的地面上。
射程短并不是火药装少了,而是炮口压的很低。
两颗实心弹带着宣府镇百姓的愤怒,杀出了两条血路。
被大个实心弹洞穿的八旗兵只觉得身体突然一轻,随后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了下去。
“啊!”
还有一些八旗兵被炮弹打中胳膊,肩膀,惨叫着跌倒在地,捂着伤口痛苦的挣扎。
除了大个实心弹,还有一门火炮使用了百子连珠弹。
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别说双层甲胄,就是三层四层都无法阻止这些小拇指肚大小的弹丸。
噗噗噗!
弹丸没入身体的声音不绝于耳,血雾升起的同时,痛苦的嚎叫声也传了出来。
城门附近顿时一片血海。
“列阵,出城!”丁义捡起地上的破甲矛,第一个站了起来。
其余明军纷纷站起身,穿过炮兵阵地开始结阵。
走在最前面的是盾牌兵,他们举着半人多高的盾牌,迅速来到城门内侧。
长矛兵跟在后面,将长矛从盾牌之间的间隙探出。
最后面是一些左手骑兵盾,右手拿着腰刀的步兵。他们将全神贯注的盯着地面,对那些被长矛扎到却没扎死的建奴士兵进行补刀。
明军每五十人为一小队,顶着建奴士兵的反扑一队接一队的冲了出去。
建奴士兵不甘示弱,立刻组织兵力反攻。
重甲兵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们左手臂铠用力一拨,右手腰刀对着长矛的后面的木头使劲挥刀。
咔嚓,坚硬的木头被他们轻而易举的砍断。
长矛兵顿时变成了长棍兵。
没了破甲矛的威胁后,重甲兵精神一阵,继续向前冲锋。
明军没有惊慌,前面的盾牌兵用盾牌作为武器,挡住了重甲兵前进的步伐。
后面的明军一部分抽出腰刀,从盾牌直接的缝隙对着重甲兵连续挥砍,还有一部分明军接过身后同伴的长矛,高高举起后猛扎重甲兵的上半身和脑袋。
双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
重甲兵的优势是甲胄厚,防御高;缺点是笨重,移动速度慢,耗费体力。
如果只是一对一,重甲步兵的优势并不明显。
敌人可以借助空间闪躲,等重甲兵体力殆尽之时再进行反攻。
但在战场成规模的战斗中,重甲兵的优势瞬间被放大了数倍。
战场上都是人,尤其是双方厮杀的第一线,根本没地方闪躲。
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而且,重甲步兵不需要盾牌,因为他们身上的甲胄就是盾牌。
普通的刀剑很难伤到他们,能伤到他们的除了破甲矛就是各种钝器了。
然而,钝器挥舞久了对体力的消耗同样巨大。
建奴重甲步兵侧身躲过刺来的长矛,左手抓住盾牌一角,在掀开盾牌的同时右手腰刀半劈半刺的挥了过去。
拿盾牌的明军有点慌,他力气没有这个建奴士兵大,既舍不得松开手放弃盾牌,又争不过对方。
只能眼睁睁看着盾牌被对方拽倒。
明亮的腰刀直接刺入那个明军的脖颈,殷红的鲜血瞬间湿润了刀锋。
凶手看到鲜血后嘴角带着狞笑,右手抽刀,再次对准另一个明军砍了下去。
“小心!”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游击将军丁义挥刀格挡,及时救下了同伴。
唰唰唰!
丁义身后的长矛兵将长矛刺出后迅速收回,防止被对方砍断木柄。
嗤!
一支破甲矛刺中建奴重甲步兵的肩膀,长矛收回的同时,鲜血渗出。
就在那个明军高兴的同时,建奴重甲兵侧身向前一撞,将一个盾牌兵撞倒。他故技重施,拽开盾牌后用腰刀刺穿了对方的脖颈。
“一下扎不死,再扎!”
战场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戮和血腥的勇气。
双方都杀红了眼!
“啊!我的脸!”
在三四人的围攻下,一个建奴重甲步兵终于被刺中面部,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他刚要挥刀乱砍,右手被一支长矛洞穿,长矛余威不减狠狠地刺进了泥泞的道路里。
长矛兵并没有补刀,不是不想,而是又有重甲步兵冲过来了。他伸出右脚将建奴重甲兵的武器踢飞,随后攥紧长矛看向前方。
活着的明军再次整理队形,迎着建奴士兵冲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建奴重甲步兵正在庆幸自己活下来的时候,双脚突然被人抓住,随后身体被拖行。
在拖行的途中,一个手持马槊的明军双手高高举起,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嗤!
鲜血飞溅,脑浆横流。
无论多厚的甲胄,面对钝器的攻击也无法做到免伤,更何况明军攻击的地方是没有甲胄的面部。
这位全身披甲,征战沙场多年的八旗士兵,脑袋马槊被砸成了肉泥。
“呵忒!”两个配合默契的明军对着建奴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起身冲向前方。-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