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说得差不多后,尤倪儿似是无意提起了一件事:“我有个远房姊妹在外府住着,也是个好蹴鞠的,近日才搬到京中来。她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儿,偏偏最近才知道竟然是我的熟人,有这么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关系,把她高兴得和什么似的,一直嚷嚷着要拜你为师呢。”
晴娘笑:“担不起!我不过是闲着耍耍罢了,也不像年轻时那样腿脚灵活,哪敢教人?”
尤倪儿笑:“齐云社数一数二的女校尉,你担不起,还有谁担得起?若你不肯收她,只是看不起咱们这样的熟人了。亏我还在她面前说嘴,说以咱俩的关系你断然不会拒绝的。”
晴娘见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想了想,歉然道:“收是可以收,只是我最近忙,只怕没太多工夫教她,等过了赛事才好些。”
尤倪儿忙道:“不急,她如今住得近,平日里也闲。你不用正经教她,得空和她踢一回,圆我个面子就是。”
晴娘答应了。
酒毕人散,尤倪儿让个新来的小厮去街上叫车送晴娘回家,转头又偷偷让荷花儿去胡娇儿那里报信。
谁曾想,那小厮送过晴娘后,悄悄去了别处,好一阵子才回来。
荷花儿也刚好才回来,看到他这样少不得骂几句:“贼猢狲!叫你去叫车儿,又不是叫你送到家里去,怎么和我一个时候回?想是又出去偷懒玩耍了。”
小厮唯唯诺诺任由她骂,荷花儿只当他年幼贪玩,骂过后便拎着他耳朵一同进宅子去了。
随安得了信,立即赶到书房报告给孙鸿渐。孙源也在旁,但老爷说过无需回避少爷,便直说了。
孙鸿渐道:“多派些人继续盯着,她的人见了谁做了什么,都来告诉我。”
随安连忙答应,低头退下。
孙源疑惑:“那尤氏在捣什么鬼?”
孙鸿渐道:“她虽有些心眼,手段却是有限,胆子也不大。忽然把脑筋动到裴府那边,想是被人蒙骗或者撺掇利用了。”
孙源笑:“父亲这话,可是在维护爱妾?”
孙鸿渐道:“不过是放线钓鱼罢了。你别只顾着玩笑,多上些心,不要让人钻空子对你母亲下手。你裴叔父树大招风,平日里要处理的事也多,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你我不看着,还有谁能留意?”
孙源答应了,又想到一件事:“听说殿下给父亲送了美人来,可是真的?”
孙鸿渐道:“是。知道我不肯往孙府带,还附带着送了宅院奴仆,替我养在外头了。”
不知是试探还是敲打,那美人容貌倒也罢了,声音与她几乎完全一样,难辨真假,像是特意训练过。
看来芝儿没把那天的事告诉自己夫君,可那个躲起来的易容高手却告诉了齐王。
早知道就把这个秘密死守到棺材中去。
算了。当时谁能想到自己能从那九死一生的情形下活着回来呢。-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