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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赵利的手下通风报信惹出事端,连带着那十几人也被一并关了起来。
玄逸离开的时候,还带着云初念之前用的防治疫病的药方。
他一路快马加鞭,但也耗了不少时间,用了足足两天才将剩下的几位御医带来。
这几位御医都是之前在宫里见过的,彼此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也不需要过多的介绍。
只是,他们的状况看起来比云初念想象的还要狼狈许多。
面色青黑,形同枯槁,比那千里奔波的难民还要凄惨。
云初念嘴角一抽:“诸位大人怎么……这般狼狈?”
几人臊眉耷眼满脸怒容,却又支支吾吾不发一词。
云初念把视线转向玄逸。
“我是在幽州的地牢找到几位大人的。”
云初念诧异的看向几位御医,他们胀红了脸露出一脸苦相,终于坚持不出,满脸委屈骂骂咧咧的把赵利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云初念冷笑:“这个赵利,倒真是小看他了。竟敢私自圈禁诸位大人,当真是无法无天,难怪幽州的疫病这么久了也没有起色,他眼里还有王法吗?!”
“那赵利说幽州山高皇帝远,他就是王法。他还威胁我们,说如果敢不配合他,就把我们杀了,他只需要向朝廷汇报说我们也染上瘟疫病逝了,幽州因为这场瘟疫死了那么多人,朝廷也不可能派人来查证事情真伪。”
一想到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在牢里吃了怎样的苦,他们就老泪纵横。
“来这里的路上,听说夫人您想向我们询问这场瘟疫相关的问题。真是惭愧,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了,所见过的病人说不定还没有您多。”
云初念:“……”
她确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境况。
“那其余几位大人呢?我记得皇上一共派了十三位御医来。”
“病死了四位,不愿服从赵利的命令,又被杀了四位。现在就只剩我们五个人还苟延残喘。我们几个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没有他们那样舍生取义的胆识,只能在牢里苟且偷生”
“梁大人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见他羞愧,云初念安抚他:“几位大人还能活着乃是百姓之福,这场瘟疫来势汹汹,还指望着几位大人能用毕生所学,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不敢当不敢当!”梁大人连连摆手:“夫人乃是当世华佗,医术超绝,我等这点医术如何敢和您相提并论。”
“人多力量大,多个人想办法,能早一个时辰把救命药方确定下来,也能多救几个人。”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们再浪费时间了。
云初念带着几位大人去城外的安置处。
在他们来之前的两天时间里,云初念让人在天回镇外宽阔的土地上搭建了几排简易的茅屋,然后将整个天回镇还活着的百姓全部集中挪到了此处。
城里经过了几遍的药水喷洒清洗,尚还健康的人住在里面,云初念会每日为这些人把三次脉,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将人送到外面的安置处。
她希望用这种方法,将这些还平安的人保护起来。
几位御医见到了云初念这个办法,交口称赞。
云初念眉头紧锁,不敢掉以轻心:“时间只有两天,暂时还看不出这个办法有没有功效,希望能有用吧。一旦确定有效,就要立即将这个办法推行到幽州全境内。到时候还要劳烦各位大人驻守各个安置点。”
“责无旁贷!”
这个病从发病到去世只有短短几日,病程又快又急,所以这个办法不需要等太久就能初见成效。
如此又过了三日。
城外安置处每日还是有病情严重的人去世,但新增加的病人在后两日明显有所降低。
云初念松了口气。
她立即派人开始推行这个办法。
别的那些小城镇倒还好,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挠就开始实行了。
反倒是幽州城内,去传令的人不仅没能推行这个办法,反倒被多方人马联手打的浑身是伤。
幽州城内乃是重中之重,但城里的各方势力全根错节,都听赵利的,云初念派去的传令官,就算人们知道是朝廷派来的,也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云初念见到回来报信的人这么惨状,气的浑身发抖:“好!好!好!”
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凛冽的笑起来:“让我去会会这些人,看看他们到底是吃了什么豹子胆,竟然这么胆大包天。”
天回镇这里的情况眼看着暂时控制了下来,接下来只要等她治病的药方研究出来就行了,所以云初念给县令耳提面命一番后,让人套了马车,绑了赵利,张扬的回幽州了。
云初念将赵利五花大绑,架在木头桩子上,堂而皇之的立于队伍的最前方,凡是她们所过之处,百姓们见状无不指指点点,诸多议论。
守城的门将远远见了,大惊失色,连忙命人回城里报信,他则屁滚尿流的从城墙上下来。
“尔等放肆!竟敢如此薄待刺史大人!大人别急,属下马上救您下来。”门将焦急的迎出来,拔出腰间的佩剑,想上前帮赵利解绑,但还没有靠近,就被玄逸近身折断了手臂。
清脆的骨头破裂声音响起,令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啊————”
刚才还很嚣张的门将痛的五官拧成一团,惨叫声如杀猪一般凄厉。
“赵利狼子野心,枉顾万民的性命,其罪当诛!怎么?你还敢来救他?难道你是他的同党?”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壮士饶命!!!”
玄逸冷脸把人踹翻:“滚开!谁再敢上前阻拦,下次就不是断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
玄逸冷着脸如阎王一样。
其余人心惊胆战,掂量几秒后心有戚戚然的不断后退,再也不敢贸然上前来拦路。
赵利被臭抹布堵了嘴,见到这副景况胀红了脸不断唔唔唔的挣扎。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对云初念骂骂咧咧,云初念垂眸并不搭理,他除了在自己身上留下几道被麻绳勒出的血痕外,什么也改变不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