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女佣回答道:“云小姐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像是接到一通电话,叶燃先生就开车送她去算卦铺了。”
厉云霈目光莫名幽暗,他这是扑了个空:“电话?”
林嘉一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又有什么新的麻烦了?
“嗯嗯,不过云小姐出门前还关心您了,她知道您在书房休息后,见您累了,就没打扰。”
厉云霈挑了挑眉,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厉少。”
厉云霈反复坐在床边,思考着刚刚女佣说的话,其实叶燃是不是也该有个对象了?要不然叫奶奶安排一下相亲。
否则云七七永远不知道依赖他。
他想被她依赖。
……
叶燃将云七七送到算卦铺门口,停下,扫了一眼车窗外:“老大,这鹿婉是受了情伤?一大早就来找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
云七七皱了皱眉,推开黑色霸气的大G车门下车,手举一把黑伞,再加上一身赫本小黑裙,外搭蕾丝小外套,颇有豪门少奶奶的气息。
她卷翘的睫毛抬起,一眼便看在了站在算卦铺门店前的鹿婉。
叶燃见势,喃喃自语:“老大以前一直觉得打黑伞晦气的,这生活习惯,真是变得越来越跟某人像了。”
今天的京城烟雨朦胧,鹿婉淋了雨,浑身瑟瑟发抖地抱着胳膊两旁,她低垂着眼帘,嘴唇发白。
俨然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
鹿婉看见车灯,也同样抬起眼,下一秒便见云七七朝她走来,她顿时心中有了希望!
“这里有一身新的禅袍,是我自己平日里备用的,你先换上。现在你浑身湿哒哒的,太容易感冒了。”
云七七带着鹿婉来到更衣室,将一身全新的禅袍塞进她怀里,眉眼带着温柔。
鹿婉被她不经意的举动,弄得鼻尖一酸,喉间哽咽。
有时候人的情绪就是这么突如其来,一个人的时候明明还可以坚强硬撑住,可当有个人在你身边嘘寒问暖,你的所有委屈就涌上来了。
她沾染细雨的黑发,紧贴在脸蛋,声音颤抖地道:“云小姐,谢谢你。”
云七七又给鹿婉准备了毛巾,吹风机,梳子:“没事,快去把头发也擦擦吧。”
“好。”
云七七在外耐心等候,纤细白皙的手指将算卦铺的营业牌也翻成了“暂不营业”。
随后,她亲自泡了一壶热腾腾的普洱茶,又打开了一盒白色小瓶罐,用小木勺从中舀取深褐色的粉末放到小碟子上。
蜡烛在下,碟子在上,中间隔着一个精致镂空的木盒,释放淡淡的香气。
鹿婉刚一走出来,便闻到了一股清甜浓郁的香,仿佛能让她心静下来一样。
“好香,这是什么香料?”她走过来问。
云七七抬眸一笑:“这是荔枝香料。简单来说就是用荔枝的壳清洗后,加上黄酒,研磨成粉状,就成为九天之上的香料了。”
鹿婉略有些诧异,坐下,仔细端详着她手边的小玩意儿。
“看上去这么名贵的香,仅仅只是人们平时丢进垃圾桶的荔枝壳制作而成?”
她都有些不相信。
再加上刚刚云七七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觉得这香极其名贵,价值不菲。
云七七在她眼中,是一个光芒四射的女性。
“没错,荔枝的壳是我们平时丢进垃圾桶的果皮垃圾,但在我们智慧的古人手上,就能登上大雅之堂。所以说,一道题目没答对,不代表你就不是标准答案,而是你答错题了,要是换道题目,或许能绽放光彩。”
鹿婉心中大受震撼,惊愕地望着云七七。
云七七拿过她面前的茶杯,给她倒了一杯普洱:“喝点茶暖暖身子。说说看你遇到的事,不急。”
鹿婉点点头,喝了一口热茶,一股热流划过全身,让她身心都感到舒服温暖。
“你那天告诉我,这段婚姻,我一直是一个人的替身,我老公把我当作了她。”鹿婉沉了沉目:“确实,并不是夺舍,昨天我回家后,就见到了他的初恋白月光,我才发现自己好像她……他们十年前就相爱了,那个女孩比我跟他认识的还早。”
云七七想想那种画面都觉得窒息:“你先生把她带进你们的家中了?”
这比她想象中的还过分。
鹿婉接着讲了昨天晚上的事,心如刀割,又笑了笑:“是啊,不止如此,他还在三楼准备了他们的卧室,我们坦白局后,他给我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要知道那天云七七说她会离婚,她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在她的世界中,孟禹东爱她,孟禹东很爱她。
“这份离婚协议书,有什么条件?”云七七追问她,像孟禹东那样利益化的商人,估计会和她谈条件。
“他说把他名下的房产、商铺、车库都给我……但是条件是,我的儿子,必须归他。”
鹿婉手指用力拢着茶杯,目光带着固执:“云小姐,你帮帮我,我可以不要一分钱,但我要我的儿子。”
孟星星是她生的,是她的亲生骨肉。
抚养权,她必须争。
她自己没有什么应对之法,但她相信云七七一定有。
云七七皱了皱眉,将竹签筒拿过来:“抽个签吧。”
鹿婉带着内心的疼痛感,调整呼吸,抽了根签。
云七七掌眼一看,脸色凝重起来:“我不建议你去争,去夺。”
“为什么?”鹿婉眼神带着震惊,愤怒地道:“你知道他给他的白月光说什么吗?他骗她说是因为一个人太孤单,承受不了寂寞,星星是他领养的孩子!简直太可笑了,要是儿子跟着他,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也接受不了其他女人当他的后妈。”
后妈能有多好?
“先是现实原因,我不让你去跟孟禹东去争、去夺,是因为你争不过他。”云七七拧起眉毛:“鹿小姐,你拿什么去争?是地位还是金钱还是权势?”
“……”
这一番话把鹿婉给问懵了,她攥着手指:“就凭我是星星的母亲。还不够吗?”
“不够。以孟禹东在京城的社会地位,他要是真想跟你走法律程序,打官司,你未必能赢得了他。”-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