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江琛宴向来不喜欢别人管太多自己的事,换作其他人,他这通电话早挂了,可偏偏对方是江子诚,是江老爷子。
他声音夹杂讽刺:“父亲,我不是养了一只老虎?今天带它出来散散心,闻闻空气,这您也有意见?”
“……”
“行,那我不带它放风,干脆就留你身边吧,你帮我照看照看几日。”
“……这就不用了。”江子诚毛骨悚然,光是隔着电话都觉得那只老虎充满了危险性。
“我问你,写字楼的事情彻底解决了没有?”
江琛宴目光有些凉意,还以为这个所谓的“父亲”是打电话过来慰问自己的,结果还是问这件事。
他是有多怕自己砸了江家的招牌?
“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江子诚有点好奇。
江琛宴参考了云七七的建议,下场给那群人亲自道歉,并且配合安全局的相关人员进行调查,该道歉道歉,该赔的赔。
写字楼,也准备拆了,既然是U字形的写字楼常出人命晦气,那他就不要了。
亏损就亏损,总比晦气好。
“拆写字楼。”江琛宴冷漠地回答。
“什么?拆写字楼!”江子诚差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
怒气冲天地在电话中骂他:“江琛宴,你是没脑子吗?拆写字楼意味着亏损十个亿,所有钱都打水漂,这只是一个小坎坷,你就过不去要拆写字楼?我坚决不同意。”
“现在是亏损十个亿,要是不及时止损,未来只会亏损的更多。”江琛宴用云七七的话,告知江子诚。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是没有,云七七有,他信云七七说的话。
“那写字楼是你王叔看在交情份上,我好说歹说才低价卖给我们的,你要是拆了,我们和王氏集团董事长还怎么打交道?”
“怎么打交道我管不着,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他为什么低价卖?你想过这个原因么?”
江琛宴一句话就将江子诚给噎了回去。
江子诚半天没说话,像是在仔细揣测他的这一番理论,倒也不无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琛宴以为自己“父亲”还纠结于这件事,冷笑了一声,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声音有几分压抑地吐字道:“知不知道我最近天天做噩梦啊,梦见那群死人来找我偿命,全是厉鬼,你懂这种感受?”
他天天失眠,精神都快不正常了。
“行了,拆了就拆了。晚上墨家有场品酒会,我现在正在出席的路上,这场品酒会你最好也来,十大家族都在,我们江家也要出席,我会好好给别人介绍一下你。”
“我要是说不想去呢?”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就凭你现在是我江子诚的儿子了,不是以前那个混在小县城的混子!”
江琛宴的目光染上一层浓浓的沉重,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
眼睛却红了。
……
孟家。
鹿婉一身疲惫,揉着酸痛的脖子回来,顺便在路上买了一身新的裙子,还将头发染了颜色。
她的新裙子是极其野性味道的黑裙子,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大波浪。
穿着一双黑色红底的高跟鞋。
这一番修整后,她感觉她整个人都改头换面,变成一个新的人了,跟欧念那种纯欲的风格完全不像。
刚一回来,孟家的保姆都惊呆了:“孟太太,您……是您吗?孟太太?”
“是我。”鹿婉笑了笑,将手上提着的购物袋随手放下,“我今天出去逛街了,还买了不少新衣服,你看看好看吗?”
孟家保姆下巴都惊掉了。
“好看是好看,那您的头发?”
黑长直,变成了酒红色的大波浪。
鹿婉撩拨了下自己新的发型,忽然笑了:“不好看吗?”
“也好看了,只是不像您了,孟太太!”保姆如实地回答,不禁感叹这巨大的转变。
鹿婉并不在意,反而感觉自己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畅快。
“是吗?也许以前我才不像我,现在我才是我自己。”鹿婉风轻云淡地说,以前她是潜移默化的被孟禹东改变,孟禹东喜欢什么,她就变成什么样子。
现如今她想清楚了,她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活成对方期待的样子,她要活出自己,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今天云七七的那番话,很特别,她说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就是最好的风水。
她悟了。
“你帮我准备一下今晚的晚餐,我想吃皮蛋瘦肉粥。”鹿婉又吩咐道,笑了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身体。
保姆呆愣地点头:“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孟太太。”
“以后不用叫我孟太太了,我跟孟禹东快离婚了,你就叫我鹿婉吧,或者鹿小姐。”
鹿婉大方的承认,然后在保姆惊呆的表情下,走进客厅,头也不回。
客厅中,鹿婉依旧看见了欧念,正在陪自己的儿子孟星星玩汽车,周围还有好多儿童玩具,迪迦奥特曼。
“欧小姐,你对我儿子的爱好还真了解,不过你可以让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吗?”
鹿婉微微一笑,鼓足了勇气,仰头正视着眼前的女孩。
欧念慢慢抬起视线,当看见和昨天截然不同的女人外表时,愣了一会儿:“鹿婉,你改变好大。”
“可以吗?”鹿婉接着问,目光看向孟星星。
“当然可以。”欧念起身,牵起孟星星的手,交给鹿婉,“宝贝,去吧。”
“啊?念念阿姨,你为什么要走啊?是我妈妈逼你走吗?”孟星星真的很不理解,抱着手上的玩具不松手,一只手还紧紧牵着欧念。
这一刻,鹿婉多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觉得这些年真心喂了狗。
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如何。
他也是孟禹东的血肉,身上沾染着孟禹东的血……
欧念摇头,“当然不是。宝贝要听话,再不听话,我下次不给你买游戏机了。”
“那可不行,那我听话话噢,你可一定要给我买。”孟星星松开了欧念的手,奶声奶气地撒娇道。-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