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他莞尔换上一幅老实至极的笑脸:“你孙媳妇的名声那么远,她会算命,那肯定不是自学成才,随便一猜,肯定是继承家族的衣钵了,道行高深的道士,通常祖上也都是道士……”
“你这个理由借口,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厉老太太皱了皱眉头,脸上带着怀疑的神情。
“真是猜的,而且也很好猜,你看你们厉家是京城首富,祖上三代,必定是三代都从商吧?”
“……那倒是。”厉老太太点了点头,目光还是有些沉意。
她盯着眼前的燕尾服老人:“你该不会真的是跟我孙子说的那样,你不是一个一般人,你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
“怎么会呢。”燕尾服老人汗颜,一脸正经地道:“我绝对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也不是过来偷你们家财产的!”
然而说这话的下一秒,他厚嘴唇上方贴着的假胡子,顿时就沿着嘴角掉落了下来。
可由于假的模具嘴唇实在是太厚了,他根本感觉不到。
厉老太太吞咽了下喉咙,目光呆呆地望着他,声音极其不可置信:“你……”
“所以啊,厉老夫人,你压根不需要担心什么,一切都会相安无事的,你孙子不会有事,你孙媳妇也不会有事,有时候,多给年轻人一些空间,未必是一件坏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
厉老太太忽然情绪激动,整个眼睛都有些颤颤的红,一巴掌直接抽在了燕尾服老人的脸庞上。
燕尾服老人脸被抽到偏一旁去,一下子几乎都惊愕了。
他捂着脸,“不是,老夫人,你打我干什么?我真不是坏人呀!”
“你还说你不是坏人,你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护工,你胡子都掉下来了!”厉老太太怒气腾腾地说道。
“……”闻言,燕尾服老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厚嘴唇,果真摸到了一个黏糊糊的假胡子。
他也愣住了,眼神闪过一抹不悦,万万没有想到这胡子的质量竟然这么差,他明明有定期给胡子那面加胶水的。
“我看你这张脸肯定也不是真的,哪里会有人长这么丑,而且我刚刚抽你的时候,把我手都打疼了!”
厉老太太十分威严的说道,同时上了手,就朝着他的脸探去。
语气里带着彻底的怀疑。
燕尾服老人挣扎着,一把禁锢住厉老太太的手腕,盯着她花白的头发,以及满脸的皱纹。
“好了,你别再闹了!”
“……”厉老太太眼神呆呆,更多的是红了一圈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我谁也不是。”燕尾服老人皱了皱眉头,冷硬着嗓音,“老夫人,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太累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该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那你的胡子呢?你当真不跟我解释解释?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这个假护工赶出去吗?”厉老太太言语中带着威胁。
仿佛偏偏就要将他逼出来似的。
燕尾服老人神色闪过一丝复杂,“我老了,胡子慢慢长出来都是白色的,所以我就给自己沾了一个假的黑胡子,这有什么不对吗?作为一个护工,我该注意的形象,还是得注意,我不是什么假护工。”
“厉老夫人,凭借良心说,我这些天,对你的照顾,都是真的吧?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合格的护工了,我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吗?”
“……”
厉老太太一阵无言,眼里闪烁着一抹泪花,这老头子欺负她,
“要是你真的觉得,我在厉家,会害了你,那不用你说,我自己走,可以吗?这样你就不用多想了。”燕尾服老人板着一张阴沉地脸说道。
“好,没有,我不赶你走!”
厉老太太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就侧着睡到了床上,花白的头发,显得格外沧桑。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都还没摘。”燕尾服老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动手就要帮厉老太太摘掉。
“不要你碰,我自己来。”
厉老太太很生气,同时抬起手就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给摘了下来,直接重重地砸在了床头上。
看见这一幕,燕尾服老人汗颜,为什么感觉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家老太太生气的时候,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
现在,他真的不能告诉她,时机不对,再加上厉云霈和七七都出现了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得知他骗了她……
不管怎么样,厉霆枭都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目前的情况下,他只要陪在她身边,默默守着她就好。
等度过这个阶段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他会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后告诉她,徐文秀,你的厉霆枭,回来了。
……
深夜,晚上的暴雨击打在窗上,窗纱被狂风吹卷,渐渐浸湿的不行。
私宅别墅,云七七穿着一身浅色及脚踝的睡裙,她心有不安的站在窗户前,纤细莹白的手指掐算,睁开眼,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厉云霈,有些危险……
她算出他现在的情况是凶险,可凶险中,却又有转机。
泽火革,外卦为泽,内卦为火。泽在上,火在下,泽中有火,意思就是秋冬两季大水可以把火浇灭,春夏两季大火也可以把水烧干。
这两种情况,都代表了泽与火的斗争,象征着局势的发展,会有全新的改变。
云七七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纱窗外的暴雨,今天晚上,是雨夜……
雨夜,会把大火给浇灭吗?
谁赢谁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阵步履声,极大的动静,还有些汽笛声,显然是江琛宴回来了!
云七七咬了咬唇,今晚也压根睡不着,她打开卧室的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刚一到私宅别墅的客厅,便看见了从外面欧式阶梯踏进大厅的江琛宴。
江琛宴一身深灰色暗格的竖领风衣,他穿着长筒靴,打着黑色的领带,同时,摘下鹿皮手套。
浑身都有些湿透了,雨滴沿着黑色的裤管滴落在实木的地板上。
雨水和松木地板的味道,混淆在一起,散发到空气中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