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纪繁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但直觉告诉她,这家伙给她的另外一个选择,也绝对是丧尽天良的。
“你可以下车,然后自己想办法回去。”周淮深漫不经心地说道。
“......”
纪繁星动了几下嘴巴,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上来。
只能说,怜香惜玉这几个字在周淮深的身上,是真的得不到任何的体现!
他看病的这个医馆,算是比较偏远的。
估计连手机都叫不到车的那种。
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他居然要她下车,然后自己想办法回去?
而这时,车辆突然一个快速的大转弯,这也让纪繁星体内的那股难受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而这一次跟着一块儿涌上来的,还有别的东西。
“呕——”
“纪繁星!”
车厢内传来了周淮深近乎崩溃的怒吼声。
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这个女人,居然不偏不倚地就正好将那些东西,全都吐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负责开车的程砚,也有些看呆了。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周淮深这会儿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了。
“那你......那你这个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刚刚就跟你说过我很难受了......”纪繁星也没眼去看周淮深此刻的那副狼狈模样了。
而周淮深的脸,已然黑得跟那锅底一样了。
所说出口的字,更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下去!”
很显然,这两个字是对纪繁星说的。
听到命令的程砚,已经很快的靠边停车了。
而纪繁星当然也知道,周淮深这会儿有多不想看不见她了。
下车是必然的。
但在下车之前,她又冲周淮深一脸诚挚地申明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回应她的,就只有那仿佛凝固了一般的空气。
纪繁星只好推开车门下了车。
而她后脚刚落地,车子就扬长而去了。
看着那快速离开的车辆,纪繁星已经能想象得到,周淮深这会儿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纪繁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不疾不徐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并且打了一通电话:“喂?来接我。”
一个小时后,一辆红色的张扬的小跑车,就在纪繁星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一个男人马上毕恭毕敬地打了招呼:“老大。”
“嗯。”纪繁星什么都未多说,就上了副驾驶座。
男人看了纪繁星一眼,随即道:“老大,您这刚结婚一天,气色怎么就变得这么难看?”
纪繁星没有搭话,只是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苦笑。
而男人倒是很快就猜到了什么:“这个周淮深该不会真的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是个难伺候的变态吧?”
变不变态,她现在是还不知道。
但这难伺候,确实是真的。
“难得出来一趟,不提他了。”纪繁星直接转移了话题。
男人马上认同的点了点头:“老大,我知道这附近开了一家音乐餐馆,正好带你过去尝一下!”
又一个小时后,车辆抵达了一个热闹的高档餐厅。
而纪繁星是真的奔着吃饭去的。
然而,她刚落座没多久,就见她的小弟带了一群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而且,还是一群男人。
纪繁星满脸不解地朝小弟投去了一道询问的目光。
小弟马上凑到纪繁星旁边,低声道:“周淮深不是让您受了委屈吗?那咱们这既然出来了,就别委屈了自己!”
“听说这里的男陪,都很懂得哄人开心。”
“您随便选几个陪您吃饭,保证您马上心情舒畅,热血沸腾......”
话音未落,小弟就看到纪繁星冲他露出了笑容。
小弟原本还在暗喜,自己的这个决定,大概是做对了。
但下一瞬,就听到纪繁星从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给你三秒钟,马上带着这些人,从我面前消失!”
比起找男人,她现在更想吃饭!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正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正是周淮深。
毫不夸张地说,他这会儿看向纪繁星的眼神,犹如藏了刀子一般。
这个女人吐得他浑身都是。
他刚才找了家酒店,将自己从头到尾冲洗了无数遍,才勉强洗干净了。
可这个女人非但没觉得内疚,还转头就来找男人了?
而且这胃口还挺大的。
一整排的男人啊。
就在这时,周淮深的身后传来了一道讥讽的声音。
“才刚结婚一天,你老婆就跑这儿找男人来了?”
说话的人慢悠悠的晃到了周淮深的轮椅旁,双目不屑的扫过周淮深的那双腿,很快又说道:“不过也是,谁让你满足不了人家呢?”
但面对对方的讥讽,周淮深的脸上却未见什么波澜。
再难听的话,他在周家的这些年都听过了。
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周淮深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所以,他很快便对程砚说道:“回去吧。”
但他想走,却并不代表人家会放他离开。
周见辰直接趁人不备伸出了脚,在周淮深的轮椅前挡了一下。
下一瞬,周淮深便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而这边的动静,也成功地引来了餐厅内其他人的侧目。
不过,大家肯定也只是看看热闹而已,谁又真的敢来管这种闲事?
“少爷!”程砚马上快步来到了周淮深的身旁。
而周见辰看着这一幕,眉梢之间尽是幸灾乐祸。
在他看来,周淮深才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就是一个玩物!
一个可以任他嘲讽,任他踩在脚下的玩物!
“你说你......咱们既然是个残废,这往后就别出门瞎凑热闹了。”
“这看到老婆在外面给自己戴绿帽子,就连上去讨个说法都不敢,只能灰溜溜的离开......这也太窝囊了吧?”
周见辰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拔高了声调,也因此,引来了更多人的侧目。
蹲在周淮深身侧的程砚,他听到这里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恨不得直接上去,用拳头教这个家伙做事做人。
但没有周淮深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扶我起来。”周淮深最后只是同程砚说了这么几个字。
这么多年,程砚是真的佩服周淮深的隐忍力。
这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做不到这般云淡风轻。
“是,少爷。”
而程砚刚准备将周淮深扶起来,一旁的轮椅却被周见辰的人给推走了。
“大少爷,凡事都别做得太过分了。”程砚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