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变故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秦峫,回神的时候也只来得及抓了一把马尾,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人不见了。
“苏......”
口中的呼喊硬生生止住,他抬手吹了下哨子,黑马挣脱禁锢跑了过来,他翻身跳上马背,朝着小白马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等太子和楚凛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不见了影子,原地只剩了肃王蹙眉站着。
“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大步走过来,没瞧见苏棠,心里顿时一咯噔。
“臣弟也不清楚,”肃王悠悠开口,一脸茫然,“仿佛是惊了马。”
“上将军不是就在这附近吗?有他守着怎么还会......”太子这才瞧见秦峫也不见了,脸色越发难看,“他人呢?”
“好像追着进林子了。”
徐充连忙上前解释,他脸色也有些不好看,马是秦峫送的,惊马的时候他也在旁边,这要是太子身边的人出了事,他可脱不了关系。
他绞尽脑汁想给对方找个理由开脱,却一眼瞧见了地上的鞭炮碎屑,当即喊了出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太子和楚凛都看了过来,随即目光齐刷刷落在了肃王身上,可即便怀疑他,也得找到证据,按照先前刺客自戕的路子来说,就算抓到那个扔鞭炮的人,恐怕也咬不住肃王。
而且现在重要的也不是这个。
“封锁林子,去找人!一定要把海棠给孤找回来!”
太子冷声开口,他素来温润,可此刻看向肃王的目光里却带了鲜明的凌厉,仿佛要将目光化成利剑狠狠扎过去一样。
肃王微微垂下头,看似恭顺:“臣弟愿为殿下效劳。”
“肃王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太子也顾不上头疼,要亲自去找人,却被楚凛拦下了:“殿下,这说不准是调虎离山,林子里太乱了,您还是别进去了,臣会把人找回来的。”
太子心有不甘,可思索许久还是点了点头,若是他跟着去,少不得将士们还得分心,反而给找人添麻烦。
“孤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楚凛用力点了点头,他会的。
“徐统领,殿下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楚凛交代了徐充一句,这才带着军中将士沿着马蹄印一路追了过去。
东宫侍卫也怕这是调虎离山,紧紧围在太子身边,看向肃王的目光满是忌惮,对方识趣的没有靠太近,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左江羞愧地走过来:“殿下,学生也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临危不乱,没有掉下来......这,学生愿意受罚。”
肃王吐了口气:“算了,是咱们小瞧了她,你方才瞧见太子看本王的眼神了吗?”
他低哂一声:“还真是新鲜,他以往惯会装模作样,今天倒是露出了本性,那女人果然不简单。”
见他半分都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左江这才松了口气,“那学生这就去善后,绝对不会牵扯到殿下身上。”
“不着急,”肃王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他们费尽心思却竹篮打水的样子,很有趣吗?”
左江有些无奈,肃王就喜欢做事留个尾巴,在敌人以为抓着不放就能找到东西的时候,再拦腰截断。
既恶劣又自负,可这么多年以来,却从没出过错。
“是,那东宫的那个女人......”
肃王脸上的兴致这才散了几分:“收拾干净吧,原本只是想用她给太子找点麻烦,可既然她对太子那般重要,就留不得了。”
左江却是一愣:“殿下先前没有动杀心吗?”
肃王被问得有些诧异:“此话何意?”
“东宫最近守卫森严,像是出过事的样子,学生还以为殿下先前就有过安排。”
肃王眼神一沉,却什么都没说,只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左江识趣地不再多问,躬身退下。
肃王这才抬手揉了下额角,他虽然知道苏棠这么个人,可还没摸清楚对方的深浅,怎么会轻易就动手?
他那个弟弟啊,仗着母妃的宠爱,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得找个机会好生调教调教了。
嘈杂的马蹄声迅速在林子里扩散,楚凛跳下马背,盯着冷硬的地面仔细看了半晌,才找到一个模糊的马蹄印,那蹄印比寻常马匹要小一些,应当就是苏棠骑得那匹小白马。
“在这个方向!”
他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带着人继续往前,可越往里走,土壤冻得越坚硬,马蹄印也就越发不清晰,几里地后已经完全看不见痕迹了。
更糟糕的是,他无法确定苏棠是不是还在马背上。
思索片刻,他做了决定:“五人一组,扇形扩散,都给我看仔细了,不光要找马,也得找人,一旦有发现,立刻报信。”
兵士们答应一声,纷纷由各自的伍长带领,朝林子深处找去,楚凛选了个方向,也催马寻了过去。
比试开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一番折腾,天色肉眼可见的暗淡,风也明显冷了许多,楚凛搓了搓被寒风吹得通红的手指,心里越发焦急。
这种天气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人,让苏棠在林子里过一夜,那她会不会被活生生冻死?
“驾!”
他抖开缰绳,往林子深处冲去。-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