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警员没好气地白他们几眼,“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要拘陈所长,严查他!”
“还有,你们两个今晚也得留下!”他指指王婶和王旭。
两人立刻吓得面如土色。
王婶不安地大叫,“留我们干什么?我们又没干坏事!”
“惹事生非,枉图霸占别人家的房子,还不是个事?”警员一点一点将两人的罪行指出,“光凭这个,你俩就能坐好几年牢!”
王旭听到这话,脸哗一下子就白了个透,不敢置信地来看林渲染。
她一个电话就惊动了局长?
还用这么快的速度就把陈所长给玩儿完?
怎么可能……她不是净身出户了吗?
不是家里没能干的亲戚吗?
王旭是本土本地长大的,知道林苏业是后来才搬过来的,虽然生活了几十年,但无根无底。
警员才不管他想什么,扬手让人把他给铐了。
五婶想跑,没跑两步就给拖了回来。
很快,局长亲派的人过来,把这三个人给带走。
警员这才走过来,歉意地向二人道歉,“刚刚虽然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但所长……唉,在乡下工作,你们也知道。”
“理解。”
林渲染知道他有心无力,并没有计较。
警员还是恭恭敬敬地将她和林苏业给送出大门。
并亲自上门,让王家剩下的人连夜把屋子腾出来。
王婶和王旭被拉走了,剩下老婆和大胖儿子。
搬家的时候哭声震天响,女人边走边骂王婶和王旭。
林苏业和林渲染并排走出来。
“这次,多亏了秦喻帮忙。如果不是她,不知道能被这些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唉,是爸没用,让你受委屈了。”林苏业低声道,因为没能保护好女儿,他的心情很不好。
林苏业向来含蓄,能表达到这个程度,是真自责到了极点。
林渲染拉拉他的手,“爸,我长大了,能保护自己。倒是您,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拿刀子去砍人,太吓人。”
林苏业向来温和,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林苏业低头不语。
他这些天一直觉得很内疚,总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弱软,才会让女儿在沈家受那么多委屈?
……
王婶和王旭第二天才被放回来。
两个人灰头土脸,房子没捞到,还把陈所长搭了进去。
陈所长不是别人,是王婶侄女的老公。
侄女大清早就来找王婶寻死觅活,哭哭闹闹,非要她想办法把陈所弄出来不可。
王婶哪有这本事,最后撒一通泼才把侄女给吓跑了。
如今林家的房子没有了,一家几口又搬回了原先的破旧小茅屋。
王婶本就是个不勤快的,加上王旭好吃懒做,周边人都盖起了大房子,只有他们家,家徒四壁。
一家四口,就一间房,别提多寒酸。
一大清早,大胖孙子就在哭哭闹闹,说不要住这里。
原本住在林家宽宽敞敞,现在搬回来,两相对比,这房子一眼都不够看。
不仅大胖孙子,王旭、王旭老婆刘孟娇,心情都不好。
偏偏从早上就开始下雨,越下越大。
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破败的小房子里无处不滴滴嗒嗒,水流成河。
刘孟娇受不了,带着儿子骂骂咧咧回了娘家。
王旭在屋里踢踢打打,把仅有的几件家具踢碎,人也走了。
最后剩下王婶一个人,唉声叹气。
她又悔又怨,悔的是,若对林渲染他们客气一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怨的是,他们明明不需要住那套房子,偏偏要跟自己抢!
有钱人,果然都是冷血无情的!
王婶越想越难受,一个劲地抹眼泪。
好一阵子才想到自己还有个条件不错的女儿。
她跟女儿的关系很不好,女儿已经将近二十多年没回过家。
倒是外孙女,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想到外孙女,王婶的眼睛又有了光。
她从行李袋里翻出小电话本本,里头歪歪扭扭地用她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记录了一些电话号码。
王婶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想要的号码,忙拨了过去。
“喂?”很快,那头响起清亮的回应。
声脆如莺,特别好听。
王婶立刻提起一口气叫道:“依澜,我是外婆啊。”
“嗯。”
另一边,韩依澜表情淡淡,语气淡淡。
对这个外婆,没有任何热情可言。
王婶急着找她诉苦,哪里会计较她的态度,连忙开口,“依澜啊,外婆被人欺负了!”
“怎么回事?”王婶这种人会被人欺负,倒是出乎了她的意外。
王婶叭叭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韩依澜这一听,立马明白了,“外婆,您这是霸占了人家的房子还想把人家赶走,人家维护合法权益,您有什么委屈的?”
这个外婆,韩依澜是清楚的。
身上没有一点好处,好吃懒做又贪小便宜。
能做出这种无耻的事,也不奇怪。
“这件事,我没办法帮您。”韩依澜长指抬抬,去看自己新做的指甲,已然不耐烦。
如果王婶不是自己的外婆,估计早就挂了电话。
听亲外孙女这样说自己,王婶那个难过啊,眼睛又红了起来,眼泪叭叭直掉。
“小澜啊,外婆这么大把年纪,连个家都没有。你妈又不管我,我走投无路才不得已这么做的。你不可怜我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说着,大声大声抽着气,哭个不停。
边哭还边说,“说起来都怪那个林渲染,离婚搞个净身出户回来,还带个拖油瓶。”
“林苏业原先一个人住,两小间就行,我们安安稳稳住着他家的大房子,都好几年了。”
“她要不回来,那房子不争也是咱们的。”
“现在她回来了,又没钱,地方不够住肯定就得找咱们要房子。我也是想你舅舅和你表弟他们过得好点嘛。”
韩依澜虽然没有挂断电话,却并没有听得多认真。
直到“林渲染”三个字跃入耳内,方才猛然一怔:“你说谁?”
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婶重复,“林苏业,还有林苏业的女儿林渲染。”
所以,自己没听错?
“哪个林渲染?”韩依澜本能地问。
“还能是哪个?就是以前经常坐在院子里唱歌的那个啊,扎着两个大辫子,声音尖得跟百灵鸟儿似的,你不是还问过我她的名字吗?”
好多年前,韩依澜因为一些原因在王婶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韩依澜对这些早就没有了印象。
她不太确定王婶说的林渲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心脏却咚咚地狂跳起来。
“您好好把她的样子说清楚,我再考虑帮不帮您。”她道。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