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商礼走了,鹿溪的日子恢复了正常,商雯也不再来博威厂,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只不过那个时候鹿玉梅还在,可如今,鹿溪没了妈妈,没了丈夫,整日里像个孤魂野鬼,表面上好像非常忙碌的上着班,可其实内心里,一直都恍恍惚惚。
时间眨眼间过去几个月,盛夏来临这天,金明佑出现在鹿溪面前,彼时鹿溪刚刚见完一个客户,生意没谈成,而且还吵了一架,她烦躁地瘫在沙发上,正打算闭眼小憩,金明佑走了进来。
几个月没见,恍如隔世,鹿溪定定看着金明佑走过来,他看上去和几个月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眼里多了几分故事感,他说:“鹿溪,好久不见。”
鹿溪慢慢坐了起来,她冲他笑,“好久不见。”
金明佑坐了下来,他抬头打量办公室,看了一会儿,才又看向鹿溪,他说:“鹿溪,一切都没有变。”
鹿溪唇边的笑意僵了僵,怎么会没有变呢,明明她已经和她的丈夫失联几个月了。
商礼依旧还是非常低调,他回商家的这几个月里,平静无波,鹿溪每天有意无意去看一些当地报道,甚至还会格外留意商家的一切,可商家就像是完全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所以越是这样,鹿溪就越是倍感无力,她和商礼之间,隔着很多无法跨越的千山万水,他站的实在是太高了,她哪怕踮起脚尖,也始终难以触碰到他半分。
“我今天来,是带着任务的。”金明佑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鹿溪,“这是股权转让书,商雯对于这个厂的所有股权,现在全都转到你手里。”
鹿溪愣住,她看着金明佑推过来的文件,觉得难以置信,“这是什么意思?”
金明佑轻笑,“鹿溪,从今以后,博威厂就是你的了。”
鹿溪打开文件,随意扫一眼,果真是股权转让书,她意识到什么,问金明佑,“这是商礼给我的离婚礼物吗?”
失联这几个月,好多次她都想主动给商礼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也有很多次,她想找金明佑这些人,可每每刚要按下号码,她又立马扔下手机。
等到现在,她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如果商礼突然哪天说要跟她离婚,她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感情这回事呢,待在一起的时候,或许难分难舍,可只要长时间不见面,那么再深的感情,也会渐渐淡去。
鹿溪觉得,商礼身边从不缺优秀的漂亮女人,而且身份家世也比比皆是,他在他那个浮华的世界待惯了,就会逐渐忘记她这个清粥小菜。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才不是呢!”金明佑惊讶,“鹿溪,商礼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鹿溪不信,“那他为什么让你送股权转让书?商雯又怎么可能同意签字呢?”
“鹿溪,商礼自从回去后,就完全和外界切断了联系,商家人可能觉得他回去不容易,所以直接把他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几个月,直到前两天,我才和他联系上,这份股权转让书,是商礼因为商雯对你做的种种事情的补偿,他说他知道这点东西和商雯对你的伤害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但为了不让商雯再有机会拿博威厂找你的麻烦,他直接让你自己当家做主,商雯从今以后,再也和博威厂没有任何关系了。”
鹿溪一听商礼回去后就被关了起来,她顿时胆战心惊,“他现在怎么样?商家到底为什么要关他?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商家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因为他不听话。”金明佑叹息,“鹿溪,商礼从来都不想接管商家,他想要的是普通人的生活,自由自在,虽然他一直都被当作商家继承人来培养,虽然他一直都循规蹈矩,但他自从和你结婚以后,他就再也不想回到商家继承人的那个位置上了。”
鹿溪满心酸楚,“那他现在是妥协了吗?”
“没有,商礼性子太烈了,商家害怕把人惹毛了,得不偿失,所以这两天好说歹说,又把商礼放了出来。”
鹿溪焦急地问金明佑:“那你见他了没有?”
金明佑摇头,一脸愧色,“对不起,我见不到他,鹿溪,这几个月里,其实我和文玉好几次都想跟你联系,可商家跟我们两家的长辈都通了气,说如果私下里再和你有所往来,就对你不利,鹿溪,我们不想害了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夕间,这些人全都消失了。
鹿溪拳头紧握,“商家果真是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看样子我还成了商礼的软肋。”
商家动辄就要拿她威胁商礼,而她又不知未知的危险什么时候到来,她连防备都没办法防备,商礼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商礼该有多么生不如死。
“鹿溪,商礼让我给你带句话。”金明佑突然坐过来,两手用力握住鹿溪的手,鹿溪心里七上八下,“你说。”
“商礼让我告诉你,说不要放弃他。”
鹿溪高悬的心突然落了回去,她用力呼吸,金明佑松开她的手,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天花板。
“鹿溪,商礼和你在一起时有多么开心,我是一路看过来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豪门圈子里的那些尔虞我诈我们都很厌烦,原本一直以为一辈子就会这么过下去,可商礼遇到了你,他在你身上看到了生活另一面的美好,所以他奋起反抗,哪怕头破血流,他也一定要挣脱牢笼。”
鹿溪擦掉眼泪,她问金明佑,“商家那些人,难道不都是商礼的亲人吗?那为什么就不能尊重商礼的选择呢?”
“豪门里,利益错综复杂,一个不慎,全盘皆输,鹿溪,商礼代表的可是整个商家的颜面和未来,商家又怎么可能允许商礼随心所欲选择自己的幸福呢,况且商礼还是商家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那一位。”
“照你这么说,那商礼岂不是危机四伏?”-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