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不得不说,楚鄞一心想要讨好某人时,大概没有人能拒绝他的殷勤。
他只是随意的笑一笑,便能让人轻易陷进他刻意营造的温柔旋涡里,难以自拔。
楚鄞慢条斯理的将苹果切成小块后,装在陶瓷碟子里,递到景汐母女面前,“吃点苹果?应该挺甜的。”
“嗯,妈妈你也吃一块。”景汐尝了一口,连连夸赞,又顺手插了一块递给景澜。
三人其乐融融的闲话家常,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
领班的女佣安静的过来,提醒这一家的主人该用午餐了,十分尽责且周到。
午餐是简单的中式家常菜,清淡营养,应该是针对景澜的病情需求,忌重口。
“我的身体不太好,霍顿医生嘱咐进食要清淡,营养均衡,所以每天的食谱都是休勒太太专门为我准备的,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景澜不知道楚鄞的喜好,问了一句。
景汐性喜清淡她是知道的,所以其实主要是问楚鄞。
“如果不合口味,我可以请休勒太太再帮忙准备一些。”
楚鄞连忙笑道:“不会,我很喜欢。”
“是吗?太好了,那你多吃点。”景澜笑呵呵的说着,等着两个小辈先动筷子。
景汐见这二人都没有提筷子的意思,只得率先夹起一块清蒸鲈鱼送到景澜的碗里,笑道:“妈妈,您多吃点。”
“好,你也多吃点。”景澜温柔一笑,宽慰的点了点头。
景汐应了,又顺手夹了一块香菇给楚鄞,“阿鄞,你也多吃点。”
她的动作自然,仿佛理所应当。
楚鄞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香菇,犹豫了一下,伸手夹了一块虾仁进景汐碗里:“你也是。”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和亲人在一起吃过饭了,竟觉得有些陌生起来,也许久没有人主动往他的碗里夹过菜,此时看来这微不足道的举动,竟是他十数年来未曾企及的奢望。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怀念。
用完餐后,景汐陪着景澜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就被领班女佣提醒景澜中午需要休息。
“这些都是霍顿医生给您配的药么?”景汐将景澜送回卧房后,仔细查看了一下她每天要吃的药物。
“是呀,听克劳斯先生说,是业内非常有权威的厉害人物呢。”景澜捧着一杯温水笑道。
景汐见都是些调养身体和一些比较温和的精神类药物,并无什么不妥,这才放心,将中午要吃的药给景澜备好:“是嘛?那我回国后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他,真是帮了大忙了!来,先把中午的药吃了吧。”
“嗯。”景澜笑了起来,眉目温柔,“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景汐心里一惊,面上却越发乖巧柔软:“有吗?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虽然你和楚鄞一起的时候有些调皮,但是心性倒是比以往更成熟更可靠了。”景澜想了想,将自己的感觉表述出来。
“哦,可能是长大了吧哈哈。”景汐微笑。
心里却是捏了一把汗,景澜果然是个心思极为敏感的人,有一丝的不妥,就能敏锐的感知到,还好来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准备,不然肯定很难瞒天过海。
她要让景澜渐渐适应,潜移默化的接受现在的自己才行。
“我猜,这件事上,小楚功劳不小吧?那孩子看起来就很懂事,进退得宜张弛有度,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自幼丧母,能走到今天想来也是十分不易的。”景澜感叹。
景汐嘴角抽了抽,为景澜的脑洞感到无语。
面上还是乖巧,她顺水推舟:“是啊,阿鄞很好,教会我很多东西。”
“那就好,你以后也要多多的向他学习才是。听说,你是跟着节目组路过这里,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说到这里,她显得十分不舍。
景汐无奈的叹了口气,坦诚道:
“是的妈妈,这次我和楚鄞是正好路过巴黎,所以一起来看看您,马上就要走了。我刚刚接了一部新戏,导演是业内很知名的大导,机会难得,所以我打算早点回帝都多做些准备工作,给导演留个好印象。就不能留下来多陪您了,您一个人在这里也要好好生活,听医生的话调养好身体。等您身体养好了,我就来接您回家,好吗?”
正如当初克劳斯说的那样,帝都此时是龙潭虎穴,她这一去,还不知道会面临多少的明枪暗箭,母亲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这里挺好的,你不要担心。对了,你那个新戏,是演什么呀?”景澜立刻表示自己没关系,反而宽慰她一番。
只是在说到景汐的新戏时,又有些犹豫起来。
景汐刚开始进演艺圈的时候,她还很高兴去看女儿在戏中的表现,去支持鼓励她。可是后来景汐被司翎设计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就开始席卷景汐母女二人,让本性软弱的景澜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阴影。
此时听到景汐又有新戏要拍,免不了要紧张担忧。
“是和知名大导演合作啦,而且很大几率是演女主哦!说不定能靠它一炮而红呢!”景汐玩笑般说道,她替景澜掖了掖被角,语气温柔:“我会解决好工作上的事情的,您只要在这里好好调养身体,其他的不要操心,好吗?只有妈妈您过的好,我做事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景澜眼里的担忧并未退却,但依然笑着点了点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景汐的前程。
“那您好好休息。”景汐从包里掏出一个新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给您准备的新手机,想我的话,记得随时联系我。”
“好。”
“那我就先走了。”
“你路上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还有啊,我看小楚这孩子挺不错的,很优秀也很体贴,你要好好和人家相处知道吗?”景澜见景汐就要离开了,心中既不舍,又不想表现出来拖累她,只得谆谆叮嘱。
“嗯,我知道的。”
景汐看着景澜将药吃完,扶着她在床上躺下睡着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外,将门合上。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滴落的泪水,对心中这份陌生而浓烈的亲情感到温馨而满足。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的感受过,作为一个子女,一个被爱护的拥有母亲的孩子的幸福体验,充实而美好。
就在这一刻,她决定,要为原主好好守护这份亲情,守护母亲。
“怎么又哭了?”楚鄞从一侧的转角出来踱步到景汐身边,看着她眼角的泪痕,不禁戏谑。
景汐抹了把眼角,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说:“孩子在母亲面前总是脆弱的,我也不例外。”
“也是。”楚鄞认可了这个说法,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都安排好了?”
“嗯。现在局势未明,我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的好,以免将危险引来。”景汐将自己的担忧表明,目光温柔的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知道景汐目前的处境有多复杂,楚鄞赞同的点了下头,转了话头:“那,我带你去逛逛?”
景汐提起兴趣:“你的学校?”
“嗯,走吧。”
楚鄞颔首,双手插着口袋,率先往外走去。
景汐跟上,好奇的问道:“又是双学位又是拍戏,你这么忙,怎么还有空来巴黎进修?”
“你可以理解为,完成亡人遗志。”楚鄞说起这个的时候,目光柔和下来,深深的黑瞳里,埋藏了太多景汐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而且,双硕士学位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并不需要占用我太多的时间。”
景汐闻言挑眉:“你是在跟我凡尔赛?”
“事实。”
“呵呵。”
景汐想了一下原主的学校,好像也是个不错的知名学府,她高考的时候分数很高,是和景澜一样的才女,只是她放弃了进入最高学府帝都大学的机会。
如今想来,恐怕是担心母亲会触景生情。
领班女佣将二人送出疗养院大门后,便立即与远在帝都的克劳斯通了电话,将景汐和楚鄞前来探望景澜的事情同步给他。
“小姐是带着楚鄞一起去的?”克劳斯浑厚沧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领班女佣恭敬的回答:“是的。”
“他们已经确定了恋人的关系?”
“是。”
电话那头沉吟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幽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景汐随楚鄞出疗养院后,凌兆已经开了辆黑色林肯等在外面,见他二人出来,立刻下车招呼。
“别告诉我你在巴黎也有个庄园。”景汐上车后随意调侃道。
“庄园是没有的,倒是有个公寓,就学的时候住的,就在学校附近。”楚鄞对景汐这种酸话已经快要免疫,别好安全带后,直接让凌兆开车去BJOP。
凌兆开车又稳又快,景汐偏头看着窗外如流光浮影般急速掠过的风景出神,心里想着回帝都后该如何完成克劳斯给她的第二个任务。
她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帝都的上流圈层呢?真正的上流,可不是手里有点闲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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