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还是谭笑的事情。
看来这件事已经开始影响电影拍摄的进程,不怪剧组里的人这么猜测,当时连她都曾怀疑过这件事与司翎有关。
实在是太巧合了,若不是她了解涂微的侦查手段和顾氏集团的势力,她几乎也要认定这件事是司翎恼羞成怒之下一手策划的。
只是既然是连涂微都查不到的黑手,自然不可能是司翎这样的人可以做到的。
即便是她背后的金主封胥,尚且没有这样通天的手段,这也是景汐在得到这个结论后,第一时间将目标锁定在陈铎身上的缘故。
就是不知道陈修行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以他对电影的病态执着,是不可能继续让这样的苗头继续在剧组里发展下去的,否则迟早有一天事态会完全失控,届时,电影拍摄也就黄了。
陈修行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谭笑的骨灰都已经下葬了,她还每天准时到剧组报道,心可真大。”
“听说她当时还去了医院呢!不会真的和她没关系吧?如果没关系,之前那个传闻也只是传闻,她每天来报道也是应该的吧?”
“没关系?你没瞧见她的眼神,咦~~看的我脊梁骨都发毛……”
司翎每天准时来剧组报道。
她是目前剧组唯一一个没有入住酒店的人,却不管是不是有她的戏份,每天都要来剧组报道,确实勤奋的有些过头了。
这点在其他人看来,固然是她或得意或心虚的表现,可对景汐来说,这就是司翎对她的挑衅。
她已经确定司翎不是凶手,司翎当然不担心景汐去查,她甚至希望景汐查的越仔细越好,她查的越仔细就越能证明司翎的清白,所以司翎在等景汐亲自为她平冤昭雪。
这或许是近来她最得意的事情,她当然要每天来踩点看景汐的笑话。
茶水间里的人打完水,谈话也自然的结束,待两人走后,景汐原本也打算离开,眼角余光却又看到一个身影从阴暗处走出来,她仔细看去发现竟然是司翎。
司翎捧着一个保温杯,走到饮水机旁边,看着刚才两人离去的方向,静静看了许久,才不屑的哼笑一声,“哼,这就是娱乐圈,不是你编排别人,就是别人编排你,谁又是无辜的?不过是各施手段罢了。”
“是吧?景汐?”
景汐意外的看了司翎一眼,有些惊讶,司翎竟然知道她也在这里?
她想了想却没有出声,想看看司翎在搞什么鬼。
司翎自言自语半天,见没人回应,无聊的撇撇嘴,去饮水机上打了半壶热水,就准备离开。
景汐这才知道,原来某人不是真的发现了她,只是在自己言自语?
可真有意思。
待司翎离开,景汐才从拐角走出来,她四下看了看茶水间,并没有发现奇特之处,看来不过就是个闲谈八卦的角落罢了。
那司翎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呢?想证明自己的阴损手段是理所应当的?别人可以背后议论,她也可以?
这件事景汐只当是个闲极无聊时的小插曲略过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这两个在茶水间议论司翎的人的对话录音就被爆到了网上,结合某些敏感发言一起爆出的,还有这两人的身份和背景,以及过往的一些劣迹,被放在一起放大后,就显得这两人恶毒刻薄至极。
很快网暴便找上了这两个倒霉蛋。
同样的套路,景汐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她想到昨天司翎在茶水间的自言自语,只觉得可悲又可叹。
司翎此人,还真是半刻不愿消停。
但凡是得罪过她的,哪怕只是私底下暗暗说过她的闲话的,都要被她怀恨在心,报复回来,还真是不枉她睚眦必报的性情。
这件事的爆发直接加速了谭笑死亡事件对剧组拍摄进程的影响,陈修行提前找到了景汐和楚鄞。
临时会议室里,空间狭小闷热,景汐垂着眼睛靠在一旁的书架上,默默的数着风扇转头的次数。
楚鄞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凉椅上,翻着一本故事集,看得索然无味。
陈修行一手抻着额头,只顾唉声叹气,只有陈萱着急的拍着桌子,着急的说个不停,“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已经很大了,我不想让事态变得更严重了,谭笑出了车祸我也深觉遗憾,只是总不能让我们这几百号还活着的人,为她一个人的意外买单吧?是不是?”
“在座的都是咱么剧组最核心的成员,我相信至少在这点上,咱们应该是目标一致的,是不是?”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想个办法让这件事有一个能让大家都能满意的结果?修行?你别叹气了,你说。”
陈制片点了名,陈修行作为导演,自该一马当先。
他放下手,看了眼景汐和楚鄞,“咳!是这样的,这件事的主要源头呢,主要是谭笑在出事的前一天,我们计划将无音的饰演者司翎换成谭笑,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公开宣告,但是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所以并没有做保密措施,于是在正式公布前,剧组已经近乎人尽皆知,结果,很不巧的,第二天,候选人谭笑就出了事。众人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官方虽然已经证实这是意外事故,但大家显然并不接受这个判定结果。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官方声明我们当时并没有要换人的打算,这只是谣传。这样,司翎就没有杀人的动机,大家也就不会瞎想了。”
“万一,他们觉得这个时候官方给出声明只是为了稳定军心呢?”景汐反问。
陈修行看向景汐,眼睛闪闪发亮:“所以,我们需要你和楚鄞一起出面证明。”
“不可能。”景汐坚决拒绝,她绝不可能出这样的声明,这将致死去的谭笑于何地?
楚鄞的脸往景汐的方向偏了偏,随即也淡淡的说了句:“不行。”
陈修行一脸无奈的又用手撑住了额头,“萱萱,你看吧?我就说这两头倔驴就是认死理,说不通的。最重要的是这俩倔驴还不缺钱,我们贿赂不了。”
陈修行说话露骨,被陈萱甩了个大白眼。
“咱们是一荣俱荣的关系,这部片子也是景小姐和楚先生你们期待的吧?你们也不希望它夭折在这里吧?我不是想逼你们说谎,如果你们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我们都是可以的。”陈萱好说歹说,心累无比。
这个时候,如果楚鄞和景汐,关键是只要楚鄞愿意站出来说一句,这件事和司翎无关,这就是一场意外事故,消去了众人心头的猜忌和顾虑,这事儿也就解决了,奈何景汐和楚鄞这俩人谁都不肯出这个面。
景汐突然站直了身体,不再看摇头风扇,转而看向陈萱:“陈总,你知道我和谭笑的关系,也知道我和司翎的关系。当初,想用谭笑换司翎是陈导的意思。现在谭笑死了,然后我出面去证明换人的事情是谣传,那谭笑岂不是死了也成了笑话?这件事,我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陈萱为难的看了一眼景汐,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陈修行。
“别看我啊?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确实是我自己说的,我这个时候出尔反尔,我也很没面子的好吧?”陈修行叫屈。
“面子重要,还是电影重要?”陈萱气急怒道。
陈修行立即反水:“电影重要。景汐……”
“你不必再说,至少,这件事上,我不可能同意。”景汐态度坚决,只是随后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避开这个步骤,也能让他们相信谭笑的死和司翎无关。”
陈家姐弟异口同声:“怎么说?”
“司翎在谭笑死前曾去过医院,我们有过一段谈话。”景汐说道。
“什么谈话?能证明司翎和谭笑的死无关?”陈萱急切的问道。
景汐看了眼屋子里的几人,将录音笔从颈项间拿出来,“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录了音。她曾说过,谭笑出事之前,封胥就答应过她要为她联系安导筹备新电影。既然可以请到安导这样的大导为她导戏,她就没有杀害谭笑的动机。”
景汐说完,找到当时那段录音,播放出来。
“昨日我在家中积郁难消,本就难受的很……好在阿胥承诺我会帮我联系安导筹拍新电影,我才又振奋了精神。今日会去剧组,也是因为没有收到剧组的正式换人通知,想着既然合约还在,还是要尽心工作的。结果就听到了谭笑姐姐出车祸的事情,没多久网上就开始谣传是我害的谭笑姐姐,我真是又惊又怕……”
几人听完,都觉得司翎这段话,不管是说话内容还是语气,都简直如同提前排练好的一般,就等着此时让他们放出去,为她证明清白似的。
几人面面相觑,陈修行直接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她那天不是去看谭笑的,是专门去找你说这段话的吧?”
景汐点头,“此时看来,确实如此,难怪她一定要等到所有人都去过了,她才姗姗来迟,故意制造话题,这招四两拨千斤,确实很聪明。想必当时,她就在剧组听到了不少关于她的议论,猜到无论她出面说什么,都不可能被采信,所以就只好借我们的口来为她澄清。前两天爆出的八卦聊天记录,司翎躲在角落里录音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不消说,自然也是她的手笔。”
景汐说完,不说楚鄞,陈修行和陈萱着实是大开眼界。
还能这么玩?这些小白花究竟偷偷藏了多少心眼啊?
陈萱有些忌惮的看了眼景汐手里的录音笔,心里略略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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