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几乎难以逾越的高山。
而她们要做的,不是攀越,而是消灭。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心知肚明。
然而,他们各自都有不得不上前一搏的理由和使命,所以即便那山再高,再陡峭,他们也要直面对方。
楚鄞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给出了答案:“查清南方操纵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谁,还没到直面楚天行的时候,我们还有时间。”
“那我们现在?”
楚鄞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先借衡水食品加工厂来与那人周旋,探一探那人的底细,如有必要,我可能会亲自去一趟南方会一会他。”
景汐恍然大悟,“所以你特意将自己的戏份往前调?就是准备随时抽身过去?”
“是,我有预感,那人很可能是我祖父一家凭空消失的关键,或许是曾经那些事情的见证者,甚至是参与者。”
楚鄞的神情平静,但景汐却能感受到对方平静表象下,已然汹涌的情绪。
那是几乎纠缠了他前半生的痛苦来源,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立即找到幕后那人,将当年的一切问个清楚明白。
景汐想了想,慎重的说道:“我陪你去,我给你打掩护。”
如果那人真的是在为楚天行做事,那楚鄞当然不宜直接露面。
“可是你……”楚鄞迟疑,景汐如果跟着他去南方,那剧组这边怎么办?拍戏一直是她的梦想,她甚至愿意放弃顾家的锦衣玉食,也要出来辛苦拍戏,可见她的热忱。
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些事情,扰乱她的安排。
景汐猜到楚鄞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你帮我多讲讲戏,我们尽快杀青。”
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楚鄞长长的“哦”了一声,调侃道:“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景汐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方承认:“你是影帝嘛,有你讲戏,我肯定能更快进入状态,这不是也是为了能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好去给你帮把手吗?对吧?”
楚鄞笑吟吟的盯着景汐狡黠的双眼,伸手点了点景汐的鼻头,宠溺的笑,“小狐狸。”
“没有没有,哪里比得上楚影帝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景汐笑着回敬一句。
正当两人聊完正事,互相调侃时,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两人的陈修行不满的喊了一嗓子,“你们来度假的吗?还不快去化妆?全剧组就等着你们呢?”
景汐和楚鄞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愣着干什么呢?快去啊!尤其是你啊景汐,昨天好不容易找回点状态,别被某些人又给带歪了!”陈修行瞪了一眼楚鄞,坚决认为他千辛万苦觅得的良才,就是被某人的美色迷惑,才会无心拍戏,一心只顾着谈恋爱的。
景汐憋着笑,抬眼瞄了一眼楚鄞,见他面不改色,脸皮颇厚,身体往楚鄞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笑道:“我是小狐狸,某人是不是男狐狸精啊?”
说完就往一旁溜了,“知道了陈导,我一定认真拍戏,决不被美色迷惑。”
楚鄞无语的看着景汐离开的背影,转而看向陈修行,“我帮景汐找回状态,你不感激我倒罢了,却还赖我把人带歪?”
陈修行显然不如旁人惧怕楚鄞,嘻嘻笑道:“如果你能让她一直保持状态,我就收回我刚才的话。”
“只是收回?”
“那你想怎么样?”陈修行警惕的盯着楚鄞,有些不好的预感。
楚鄞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你当着媒体的面,亲口承认我和景汐兢兢业业,没有一刻懈怠。”
陈修行果然一脸鄙夷,“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剧组这么多人看着你们摆烂,我就算说那也得有人信呐!”
“我不管,你就说你肯不肯吧?你不愿意我也懒得废这个神。”楚鄞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修行,拿捏着对方的软肋。
只要是和电影有关的事情,他就不信陈修行会拒绝。
“成交。”
有了楚鄞细致的分析讲解和引导,景汐的演技简直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原本一条戏要试十几条甚至几十条才勉强能过,经过楚鄞的调教后,基本场场一条过,偶有复杂情绪变化的戏,才需要试上两三条,且效果喜人,简直让剧组其他人以为她突然开了挂,影后附体。
剧组里的八卦也渐渐从景汐的富豪背景和景汐和楚鄞的恋情,渐渐转变为对景汐演技天赋的叹为观止。
“我有预感,我即将见证一位影后的诞生。”
“她怎么突然就跟开了挂似的?之前还被陈导虐的不行,好多老艺术家都暗地里嘲讽她是带资进组的玩票呢,现在直接就像被封烟附体一样!哪里是演戏,她活脱脱就是剧本里走出来的人啊!”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打通任督二脉了吧。”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会不会是人未婚夫调教的好?”
所有人转头诧异的看向说出这句话的人,纷纷恍然大悟:“对啊!她这几天和楚影帝形影不离,楚影帝没有戏份的时候竟然也会出现在片场,应该就是为了随时指导景汐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想说,景汐的命是真好啊!这不比开挂还爽?!”
“慕了慕了!我也好想被楚影帝一对一指导呜呜呜呜……”
“想P吃吧你……”
这段时间,景汐以拍戏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分心的理由,将顾氏集团大部分的工作都推给到十二理事会的手里,自己则除了衡水那边的事情,就是专心拍戏,效果显著。
原本定的两个月的戏份,才过了一个月,就已经完成了大半。
而在景汐批准对衡水食品加工厂进行资金支持的决策后,衡水加工厂也开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不计成本砸钱的方式,开始和对面的工厂死磕起来。
对面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没想到被对方来了个回马枪,一时竟有些乱了手脚。
他们毕竟不是无底洞,他们的目的是在短时间里,以绝对的金钱优势挤走对家,而不是真的给衡水的工人开善堂,上面给到的资金支持是有限的。
按他们原本的计划,资金预算是充足的,可是,当顾氏集团的食品加工厂也得到了资金支持,开始不计代价和他们赤身肉搏起来,他们的资金就显得拮据了。
而当他们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上级后,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毕竟顾氏集团财力雄厚,上层一时心情好,给了下面的工厂更多的资金支援也不是没有的事。
他们继续加码,并不认为他们有心算无心,衡水食品加工厂还能一直和他们耗下去。
但是他们失望了,他们很快发现,不仅仅是衡水食品加工厂,周围几个城市他们针对的大型工厂也都陆续从萎靡到几近破产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无一例外都得到了总部的大量资金支持。
一时间,这些原本财力雄厚的入侵势力竟觉得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他们虽然背后势力也很强大,但是拨给他们扩张的资金也不是无限供给的,一时间,都不免慌了神。
这个信号果然很快反馈到了背后那位真正的操盘手的手里,而他也很快做出了反应。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这套路数不管用后,没几天,从各个方面阻碍工厂的正常生产,工厂原本已经见好的局面买一下子又被打的粉碎,下层民众最是会察言观色,一见这情形,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工厂的老板惹上了大麻烦,工人几乎一夜之间全跑光了。
没了工人,工厂也自然就彻底停摆了。
如法炮制,衡水市周围那几家工厂也同时遭遇了一样的困境,不到一周的时间,11家上千人规模的工厂,全部停产歇业。
景汐看着传回来的最新报告,愤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无耻!还有没有点做人的底线了?!都像他们这么做,不就全乱套了?”
她怒气冲冲的喊完,却见楚鄞仍然淡定的坐在沙发边上喝咖啡。
景汐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激,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不满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结果她问完,楚鄞不仅没有跟着她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容透露出十分的诡异,让她都有些背后发凉。
只听他说道:“你这么生气干嘛?我们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这是我们要的效果?”景汐惊诧的看着楚鄞,如果不是因为足够了解楚鄞,景汐几乎以为他是在耍着她玩了。
“他这么快就坐不住了,用了这样不入流的手段,着急想扑灭我们的反击,说明他很急,而且并不如他表现的那样有实力。那就很好办了。”
楚鄞抿了一口咖啡,垂下的眼帘里,暗藏波涛。
平静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让景汐头皮发麻的疯狂:“既然他已经动了手,想必以王慎的本事,找到他不会太麻烦,我们静候佳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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