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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哎,又鲜又香的大肉包!”
“卖槟榔,卖槟榔!”
“糖葫芦哦!”
……
何茵茵看着窗帘外繁华热闹的京城街道,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时隔三年后再次看到后这幅熟悉的街景,心头倍感亲切怀念。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
康熙揽着她的腰,跟着看了过去:
“改日朕陪你一起去逛一逛。”
“好啊,我有点想念那家酒楼的菜了。”何茵茵目光这时停在一家热闹的酒楼门口。
康熙顺着视线看去,立刻笑了,那家酒楼正是他当初对茵茵表明心意,希望茵茵能入宫的酒楼。
“那家菜确实不错。”.
这边两人到了京城,坐在马车里窃窃私语,回忆过往,另一边太子领着一众阿哥们候在午门前准备迎接圣驾,他们身后则是众文武大臣。
可这会现场气氛却有些微妙,大家时不时偷偷瞥向队伍中的四阿哥,三年过去,七岁的四阿哥如今十岁,是个小大人了,个子窜高了一大截,人却越发冰冷了,就是移动的小冰山。
“四弟恭喜啊,皇额娘在时就对你格外照顾,连太子也不及你,现在皇额娘回宫了,你肯定很高兴吧!”
大阿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四阿哥,又看了一眼太子,微妙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然而四阿哥的冰山脸毫无波澜,语气严肃正经道:
“多谢大哥关心,只是皇额娘回宫大家都很高兴,难道你不高兴?”
大阿哥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咬牙道:
“爷当然高兴,四弟误会了。”
看到这幕交锋,领头的太子紧抿的唇放松了些,隐晦的看了眼四阿哥,下一刻,低头垂下了眼帘。
没想皇后娘娘没死还回宫了,他心头复杂难言,可更多的是后悔。
三年前皇后娘娘坠崖失踪前与皇阿玛闹了矛盾,被皇阿玛冷落,那时四阿哥曾经写信拜托他给皇后娘娘说好话,撮合皇阿玛与皇后娘娘和好,可他当时因为一时犹豫没有开口。
后来发生皇后娘娘坠崖而亡的事,皇阿玛最后虽然回了京城却一夜白了头,整个人变得冰冷漠然,除了政务和例行检查阿哥们的学业外,所有时间都用来怀念皇后娘娘。
这三年来,即便他是太子也很少能与皇阿玛私处,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大家都一样。
可他后来却隐隐察觉到不仅仅是这样的,他怀疑四阿哥那封信可能让皇阿玛知道了,知道他曾经可以帮着劝和皇阿玛和皇后娘娘,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开口,所以对他有了芥蒂。
他不敢去询问皇阿玛,甚至只能当作不知道。
而造成这一切的缘由都是那封信。
他无法对四阿哥释怀。
大阿哥看着太子默不作声的样子,心里暗骂,一个个倒会装模做样,等皇后娘娘回来看你们还能不能装下去了。
另一边内宫,昨夜才下的雨,这会北风吹的人有些凉飕飕的,钮妃等一众后宫妃嫔为了迎接皇后娘娘归来,提前一个时辰便候在永寿宫门前。
此刻大家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却不敢有一丝怨言,甚至脸上还要保持着笑容,免得被人看到以为不欢迎皇后娘娘回宫。
“娘娘,您没事吧?”
这时牛嬷嬷看着自家娘娘身姿摇摇欲坠,吓得赶紧伸手扶住。
钮妃撑不住的倒在牛嬷嬷身上,脸色煞白煞白的,一双腿微微颤抖,几乎直不起来。
自木兰围场回来后,她的双腿得了严重的风湿病,夏天和秋天还好,可一旦到了冬天和春天经常复发,一复发起来疼的要人命。
而如今正是春天,早晚温差大,昨夜才刚复发,现在又在站在风口这么久,她疼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痛叫出声,可下一刻,她狠狠咬住下唇,伸手推开牛嬷嬷,冷冷道:
“本宫无碍。”
这幕被身后的众人收进眼底,大家心思各异,面上却都不动声色,宜嫔、荣嫔、僖嫔见此也都默默推开身边搀扶的人。
惠嫔看到这幕,若以往她必会暗暗嘲讽,幸灾乐祸,可现在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前方。
那个贱人居然没死,她怎么会没死,她凭什么没死!
她没死,三年前因为她被牵连罢官的阿玛和哥哥算什么。
她被冷待忽视的大阿哥算什么。
她行尸走肉的日子算什么。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她没回来,你为她白了头!
她一回来,你就减免税赋!
她就那么好,让你这么爱她?
一旁的宜嫔也是神色怔怔,她以前也是宫中最盛宠的妃子之一,何时也沦落到一年见不到皇上几次了。
荣嫔脸上强颜欢笑,僖嫔低着头不说话,一众嫔妃各个心头滋味难明。
另一边,圣驾终于到了午门。
康熙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只是撩开了窗帘,他旁边是何茵茵,她这会取下了帷帽,露出真相,看到这幕,太子领着一众皇子阿哥以及身后的众文武大臣对着两打拱行礼: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
“奴才/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康熙环视一圈,目光在太子身上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手伸出窗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辛苦了。
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太子激动了起来,何茵茵看着这幕没有说话,视线却不自觉地移到人群中一脸冰冷的四阿哥身上。
四阿哥神色虽然没变,背在身后的手却猛地攥了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
说完,康熙收回手,缓缓放下窗帘,马车再次启程朝内宫行驶。
车内,何茵茵靠在康熙肩膀上,感慨道:
“三年不见,太子愈发温文尔雅,有储君之风,大阿哥都成婚了,四阿哥愈发像个冰山,襁褓里的十阿哥也都会跑会跳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然而康熙闻言脑中却浮现出那年做的那个梦,凤眸一时幽深的让人看不清,那次除了茵茵外,他还看到……
“皇上,皇上!”何茵茵迟迟没等到康熙回答,忍不住喊了一声。
康熙回过神,紧紧揽着何茵茵的腰,低头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
“你的册封礼推迟了三年,我已经吩咐礼部筹备好了,就在三天后。”
“嗯?这么快?”何茵茵惊讶的抬头,她怎么不知道。
“我在找到你的第二日就吩咐了。”
“居然这么早?”
“已经很迟了!”
……
一刻钟后,到了永寿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