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曹家手中握着东离一半的兵权,其实也就跟平分江山差不多。
而萧煜轩出生之后,生母曹贵妃又被迅速册立为皇后,可谓十分有福了。
“那王爷和皇后的关系,一会都不太好吗?”顾亦宁想起自己之前的怀疑。
白镜摇摇头:“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偶尔抱怨说皇后娘娘待他不如长乐公主,但每次进宫也会给皇后娘娘请安,我给皇上治病的时候,见过几次皇后娘娘,只记得她端庄秀雅,进退得当。”
这个形容倒是很恰当,就算东离帝告诉她不用行礼,随意一些,她好像都从来不听。
在外人看来,皇后端庄贤良,换个角度看,好像也称得上古板守旧了吧?
“那现在他们母子关系可不能只叫做一般,都称得上恶劣了。”顾亦宁分析道,“照你的说法,他们母子关系好像是从火灾之后变得恶劣的吧?”
白镜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以前顶多是不亲近,现在皇后娘娘看到王爷好像总是很厌恶的样子,倒是皇上一直想给他们母子二人做调停,但未能成功。”
“儿子遭遇那么大的变故,作为母亲,不应该心疼不已吗?”顾亦宁想不明白,“怎么感觉好像皇后还责怪上王爷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火灾是王爷引起的?”
“怎么可能?”白镜立刻否认,“当时调查过,好像是文德殿当值的小太监打瞌睡,打翻了蜡烛着的火。”
“确定吗?”顾亦宁看着他。
白镜摇摇头:“也不是我调查的,只是当时是这么说的,应该是真的吧,当时王爷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他引起的火灾。”
这倒是,萧煜轩有不在场证明。
那没理由啊,亲生母亲,看到儿子遭遇这么重大的变故,居然只有责怪?
这简直不符合人性。
“照理,王爷一出生,皇后娘娘就从贵妃变成了皇后,她应该高兴才对吧?”顾亦宁真的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反倒对这个儿子如此冷漠?”
白镜摇摇头:“这件事,我确实也想不明白,之前听宫人说,大概是王爷出生的时候,娘娘难产,痛了三天三夜,皇后娘娘便觉得这个儿子是个来讨债的,每每看到他都会想起生产时的疼痛,所以一直不喜欢他。”
“创伤后应激障碍?”顾亦宁点点头,“这倒也不是没可能,生孩子是十级疼痛,最高等级的疼痛,她还疼了三天,可想而知有多难熬,留下阴影也正常。”
“还有这个什么什么障碍,是个病?”白镜顿时感叹,“真是学无止境,我们杏林楼有空得请王妃给师兄弟们好好传授一下医术。”
顾亦宁不搭理他,忽地摇摇头:“但是没道理啊,火灾跟她生孩子又没关系,生孩子的疼痛也不过让她看到王爷冷漠,怎么火灾之后还变本加厉了呢?”
现在不论火灾也不是萧煜轩造成的,就算是,那最后的受害者也是萧煜轩自己,既没有伤害到东离帝,更没有伤害到曹皇后。
这皇后娘娘对这个儿子哪来的这么大怨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白镜想起来,“我听说,自从生下王爷之后,皇后就很害怕侍寝这件事,所以二十年来,她只有皇后这个名声,却再也没有侍寝过,皇上从不在皇后宫中留宿。”
“是吗?”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我看皇上很尊重皇后的样子。”
“皇上对皇后确实挺好的,此事整个东离国都知道。”白镜点头。
“但好像没耽误他和其他女人生孩子。”顾亦宁叹口气,自萧煜轩这个六皇子之后,还有一堆皇子公主呢,都生到十几个了。
但总体来说,东离帝对皇后还是很尊重的,她说不想侍寝,就没有再留宿。
听说重大节日他都是陪着皇后一起过的,只是不再留宿罢了。
给足皇后面子,也没有让她在侍寝的事情上为难。
古代男人嘛,又是堂堂帝王,能做到这个份上好像确实已经尽力了。
“找不到王爷心里深层的原因,这个腿疾怕是不好治。”顾亦宁有些为难,“他到底为什么不想站起来?”
白镜点点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搞清楚的。”
“那就好。”顾亦宁点头。
二人商议定初步方案,分头行动。
过了两天,林茉之来找顾亦宁:“林衡来信,让妾身找机会回去一趟,怕是发现我娘不见了。”
顾亦宁点点头:“他们隔日就去送吃的,我猜到不用两日定能发现人不见了,你先拖一拖,你一个侧妃,不能随意出府很正常,我先看看安国候府有什么动静。”
“妾身明白。”林茉之点点头。
隔了一日,顾宥汉的飞鸽传书就到了。
果然也是让顾亦宁找机会回侯府一趟。
顾亦宁回信,最近煜北王天天都在王府内,每天都会见面,不方便出府,让父亲先等等。
捎带着就把锅丢给萧煜轩去背。
赵氏刚失踪,萧煜轩就天天盯着她,显然就是怀疑她,她还要愚蠢地做出“王爷爱我且离不开我”的语气给顾宥汉回信。
相信接到飞鸽传书的顾宥汉肯定在家狠狠地骂她这个没用且愚蠢的女儿。
她这样一回信,就将自己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
顾宥汉反正做梦都想不到,她会单枪匹马到城郊荒山救下赵氏,原本没有这方面怀疑,加上她这封信,他一定会把所有的怀疑点都放到萧煜轩头上。
无所谓,萧煜轩那么强大,被怀疑的事反正又不止这一件,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再说这件事他原本就有参与。
谁让他天天让一堆人跟踪她?
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她可是很“好心”地留了一点煜北王府的证据,那些证据是从跟踪他的人身上顺的,正好坐实了萧煜轩掳走赵氏这件事。
顾亦宁目前没有能力跟整个安国侯府对抗,但煜北王府有啊。
现在她和萧煜轩就是一根草绳上的蚂蚱了,不绑也已经绑了,分不分,得由她说了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