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沈琼芝的手微微一紧,下意识抬头看向裴玉朝。
裴玉朝轻抚着她的脸:“你不喜欢我喝酒,是不是?”
听到这话沈琼芝鼻尖有些酸楚,好像是看到了曾经的夫君,恍惚轻轻点头。
裴玉朝笑了,眸底是果然如此的释然。
这情形落在其他人眼中,引起反应各异。
长思宫的宫人们瑟瑟发抖,束罗沉默不语,塔娜等人几乎要气炸了!
宴散时,裴玉朝说了几句场面话让束罗自便,毫不留恋地带着沈琼芝离开。
因为宴上的那些话受了震动,回去后沈琼芝有些怔怔的,无论裴玉朝说什么都反应迟缓。
看着这熟悉的神情,裴玉朝不禁莞尔。
他已经分不清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到底是毒是药。
若说是毒,自从有了她后,他心底的躁痛伤痕一点点被抚平,长出了新的血肉,开始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可若说是药,向来定下目标就绝不会轻易更改的他,最近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她破例,甚至到了不分轻重不顾后果的地步。
就像此时,把束罗丢在一旁冷落她显然是弊大于利,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然而他只能这么做。尔后调整应对,改变计划,把损失降到最小或者扭转为收效。
束罗那边出什么事他尚能解决,这女人若是犯了傻钻牛角尖,只怕是神仙也难救。
裴玉朝并不知道,他这个下意识的推断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本能地两害相权从其轻。
西殿内,束罗拿着酒盏坐在窗栏边,一边喝一边看着天上的明月。
她知道裴玉朝在不满什么。
但有些东西,她决不能轻易交出去,即便是难得真心喜欢的男人。
乌尤珠前车之鉴摆在那,再喜欢又如何,她岂能做第二个被美色所惑的蠢货?
于是束罗并没有让步,而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裴玉朝以贵客之礼招待束罗,言语态度都算不上怠慢。
但他始终带着那个哑女,对她极尽照顾体贴。
就连束罗暗示想要退下其他人单独聊一聊的时候,他也不让那女人离开,依旧锢在怀中。
“我夫人不是外人,没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再者她是个醋坛子,即便你我没做什么,回去后她闷着胡思乱想,到头来还是我受罪。”
束罗不由得看向沈琼芝。
沈琼芝全程都是低着头,不与除了裴玉朝外任何人目光接触。
她这样子哪里像个得宠的有孕姬妾,倒像是被镣铐锁住的犯人。
看到这一幕,再想到这女人的心有所属,束罗越发确定她只是个工具,裴玉朝不过是拿她来惹怒自己罢了。
于是她笑而不语,淡然自处。
这夜回房后,塔娜被逼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主上,裴大人他到底想如何?”
束罗终于告诉了她:“他想要君后的名分,以及大梁一半的江山。”
塔娜一个打颤:“什么......”
束罗道:“我当初许诺过他,只要他协助我扳倒盘金父女,我就让他做有实权的君后,与我一起共治大梁。”
塔娜急忙道:“什么叫他协助主上?这件事明明也是他个人私仇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