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求生的本能让我喊了出来,但这里除了我跟这个男人以外,就没有活人了,根本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呼救声。
黑暗侵蚀了我,死亡的恐惧让我痛哭了起来。
如果没有人来救我,或者没那么及时地来救我,我都会死。
而且死后恐怕要过好长时间,才能被人发现。
到底是谁这么恨我?
我将所有可能想我死的人,都想了一遍,但我没办法确定到某一个人。
最令人绝望的,就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不知道是谁要害死了自己。
冷冻柜里的温度很低,我冷得牙齿直打颤,身体也在不停颤抖,我想蜷缩起身体抱住自己,但我根本做不到,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更没想到,当初阮心恬和白蓓蓓,那么想要我死的时候,我都没死,我被送到了国外,面对那么危险的情况,我都没有死,最后却要死在了,不知道哪个人的手里。
我还没有见到团团,还没有为我的不辞而别向他道歉,还没有见到他长大成人。
刘倩倩的孩子,我也还没有见到过。
我还没有叫上白蓓蓓和刘光汉一句爸妈,没有告诉他们,我已经不恨他们了。
我也没有告诉顾霆琛,我真的好爱他,很想给他生一个孩子,很期待我们能有一场盛大了婚礼,想跟他白头到老。
我好不甘心,我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去做,太多想说的话没有说完,我不想就这么死去了。
我连动一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静静地感受自己生命逐渐流逝,我感觉我的神经也开始逐渐冻结了。
这种静静等待死亡的感觉,太让人绝望了。
我连哭都做不到了,意识逐渐模糊。
曾经有人对死亡下过定义,说人会死三次。
第一次是断气的时候,在生物学他死了。
第二次是葬礼的时候,在社会关系他死了。
第三次是被遗忘的时候,再没有任何人记得他,那时他才算是真的死了,永远死了。
我正在经历第一次的死亡,
我此时似乎正在经历第一种死亡,呼吸逐渐变得微弱,心跳的速度也在变慢,我很快就要断气了。
我坚持不到有人来救我了,我的死亡已经注定了。
这一生我有太多的遗憾了,而这些遗憾永远也没办法弥补了。
我闭上了眼睛,认命等死。
“砰!”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我瞬间睁大了眼睛。
冷冻柜被拉开,我重新见到了光亮。
男人犹如神祇,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
我热泪盈眶,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神。
他永远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
顾霆琛满脸惊恐地抱起我僵硬的身体,然后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给我的身体传递热量。
只是我的身体已经冻僵了,一时间还感受不到暖意。
我想要拥抱他,想要跟他说话,但我没有一点力气。
在他怀里,我永远都是放松的。
我的神经逐渐放松,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直到她走不动了,她才将怀里的孩子放下,她跪在雪地里,亲吻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她抛下孩子独自走了,婴儿在雪地里哭泣,声音格外凄凉。
我刚要跑过去救这个孩子,眼前所有的一起却突然消失了。
画面一转,我来到了儿时居住的那栋老房子。
我坐在秋千上,母亲在后面推着秋千,唱着儿时我喜欢的歌。
“母亲!”
母亲听到声音,看向了我,然后缓缓一笑。
画面逐渐消失,我只来得及摸到了母亲的衣角。
后来我看到一个人朝我招手,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就是知道他是顾霆琛。
我朝他奔跑,但不等我跑到他面前,他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他又出现了。
我再朝他跑去,还是不等我跑过去,他就消失了。
反复无数次以后,我急哭了。
顾霆琛看到我哭,朝我走来了。
这一次我抓住了她的手,我的心也彻底安了下来。
“晚青。”耳边有人在叫我。
我想要回应,但无法回应。
那人还在我耳边叫我,我听出来了是顾霆琛的声音。
我拼了命地想睁开眼睛,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顾霆琛看到我猛然睁开了眼睛,激动地喊道,“晚青,你终于醒了。”
我转动眼珠,看到面前站着的顾霆琛,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伸出手想去抓他,但在半空中就没了力气,掉落了下去。
“晚青!”顾霆琛及时抓住了我的手,“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无关话语,他这个人本身就能让我感觉安全感。
我心里的恐惧和无助减少了一些,疲惫感再次袭来,我再次闭上眼睛。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睡着了?”
隐约间我听到了顾霆琛的质问声,我能想象到他冲医生发火的样子,一定很凶,很令人感到害怕。
“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需要用睡觉来恢复体能,等恢复差不多了,她就不会一直睡了。”
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但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医生离开了。
我的手被握住,十指交缠。
“晚青,我好害怕,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你快醒来跟我说说话好吗?”
顾霆琛确实很害怕,他的声音很颤抖。
我也想要醒来,但我做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嘴唇上的湿润,顾霆琛在用湿棉签帮我润唇。
之后他又给我擦了脸,还有手和脚。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很快就感觉不到周围发生的事情了。
我一直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等我再次睁开眼睛,能清晰地看清逐渐周边的一切时,我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开机。
看着在床边趴着睡觉的男人,我眨了眨眼睛。
过了好半天,我的大脑逐渐开始,声音沙哑地开口,“顾霆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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