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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是亥时末了。”
李默没好气地嗯了一声,盯着这太监看了看。
后者心里突突地,有些心虚地咽了几下口水。
“皇上,您可是有事要问奴才?”
李默别扭地瞪了他一眼:“今天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
掌事公公心道,今儿最大的事莫过于未央宫的皇后娘娘生产。
可是之前李默的态度那么冷淡,分明是不愿意过问,他也不敢差人去打听详情。
但说来也怪,原本是想着等孩子出身了,太医自会前来禀告。
眼见这会儿天都黑透了,未央宫也没有半点动静,完全不知道怎么样了。
公公硬着头皮说:“陛下,今日除了未央宫,似乎是没有其他宫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李默闷闷地问:“不是之前就说皇后阵痛了吗,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孩子半点消息都没有?”
公公一听,心里猛地咯噔了几下。
怎么瞧着陛下这态度,嘴上说着不挂念,但实际上还是没有放下。
“奴才这就差人去未央宫问清楚。”
“废物,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李默一甩衣袖站了起来:“摆驾未央宫!”
公公连忙招呼人摆好御驾,一群人往未央宫走去。
越是临近,李默心里越是感到复杂。
距离他下令封锁未央宫,责令霍芙蕖禁足起,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这段时间,他刻意不关注这里的情况,甚至连“皇后”两个字,都成了一种约定俗称的禁忌。
如果不是霍芙蕖今夜生产,他是绝对不会来到这里。
因为看到这个女人,他就会想到自己被戏耍的那么长时间。
像是个蠢货一样被她和赵轻丹还有慕容霁玩弄地团团转。
他满心满意将其捧在心尖上的人,却突然被告知根本就不是他的心上人,而是一个此前跟自己毫无交集的女人。
偏偏这个女人名正言顺地在天下人面前被他册封为后,跟他举行了盛大的婚典。
且这个女人还怀了龙嗣,伴随了他那一段最开怀温馨的时光。
大喜大悲,说的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以为枯木逢春,好不容易能够和认定的女人解开心结共守一生,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最讽刺的是,水中月,镜中花即便短暂易逝,却还是雁过留痕,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无法忘记的回忆。
这让李默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放不下的是他和霍芙蕖在一起的片刻欢愉,还是她盯着赵轻丹的脸对自己输出的万千柔情。
恍惚之间,车辇已经到了未央宫外。
李默既然是习武之人,耳力也是极好的。
刚进入院子里,侍卫还没来及请安,他就听到了寝殿内传来的一阵阵痛苦的哀嚎。-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