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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央雀跃地望着程国安,故作感激涕零。
“谢谢首长信任。”
“先别急着谢,别忘了,你要先推翻那些指认你的证据,你才可以先回兵团去。”
司央对着程国安又敬了个军礼“首长放心,我会自证清白的。”
“那这个我就拿走了。”程国安说着,不等司央反应,把录音笔装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司央扯了扯唇角,这玩意儿若不换电池不充电,以后也就是支普通的笔了。
算了,随他吧!反正也是她先答应的。
一支粗制滥造的录音笔,他显然当成宝贝了。
“小丫头脑子很灵光,要多做点有用的东西报效国家。”
“好,下次我做点更厉害的东西,保证让首长满意。”司央应道。
一屋子钢铁直男看到司央跟首长说话,就跟聊家常似的,不禁都有些替她发颤。
“嗯。”程国安点了点头,那样子怎么有点宠的意思呢
裴霆禹敛眸看着两人的交流,幽暗的眸色骤然深沉。
“走了。”程国安转身离开。
“首长再见!”司央挥了挥手,就像在送一位普通的长辈。
“再见。”程国安沉声回应。
一众警卫兵再次震惊,他们这位素来不苟言笑的首长居然还有这样平易近人的一面吗?
他们正暗暗咋舌,刚走了没几步的程国安陡然又停下了脚步。www..
他看向鹤立鸡群的裴霆禹,厉声下令道:“裴霆禹,出列!”
“是!”裴霆禹挺直脊背,抬手敬礼。
“你跟我出来。”
“是,首长。”
裴霆禹敬了礼,随即跟了出去。
两人行至无人区域后,程国安严肃开口了。
“你晚上带两个人去一趟月牙岛,深入掌握军情……”
“是。”
“回来复命时,顺便把秦司央的全部资料带一份给我。”
裴霆禹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是,首长……”
裴霆禹敬礼目送程国安走远,这才回去找司央。
他看见司央时,正好司央也在看他。
“走吧!”
司央莞尔一笑“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们裴连长对人敬礼呢!”
“出去再说。”裴霆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但在这里又不方便。
“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好才能走。”司央收起笑容,转脸看向了不知所措的王向阳。
王向阳如今再看司央,就像被点了死穴,笑得比哭还难看。
刚才上面已经给他下了命令,全力配合秦司央查清她被栽赃陷害的事。
这不是摆明了在说秦司央是被冤枉的吗?
可他要是真查出来她确实蒙冤,而人是他抓的、罪是他定的,那不等于打他自己的脸?
他还能混下去?
可是不查清楚,上面那位能饶他?
“秦司央同志,我们也是……”
司央笑不达眼底“我知道,王特派员只是按规矩办事,我也不会为难你。让我见见赵荷花,以及那位声称跟我在同一组织共事的特务就行。”
这次,前有军区司令员的震慑,后有裴霆禹在旁施压,王向阳哪敢怠慢,立刻照办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王向阳就跑回来了。
司央被告知,原本住在附近旅馆里的赵荷花居然跑了。
司央并不意外,她一定是听到风吹草动,所以躲了起来。
母女俩都是既阴险又狡猾的人,但只要赵荷花还需要秦贞贞这棵摇钱树,那她就跑不了。
王向阳还是把那个,自称是秦司央同伙的特务分子带来了。
只是司央并没直接与之当面对质,而是让王向阳找来了六名与司央年龄相仿的女同志,由他带进去让那人当面指认。
既然声称是与她接触过的同伙,那必然是见过她的,不可能认错人吧?
裴霆禹见她用这招,毫不吝啬地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那人看着站成一排的六位女同志时,直接懵了。
伸手指来指去摇摆不定,后来裴霆禹施压,他才胡乱指定了最右边的一个。
“你确定她是秦司央?”王向阳的脸色很难看,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
“对……是秦司央。”特务男强掩心虚。
这时司央才徐徐现身“你们做伪证之前应该调查清楚些的,我在矿区的时候叫赵欢,秦司央是回京市后才改的名。”
司央的话,无疑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某些人摇摇欲坠的伪装。
裴霆禹鹰隼般的眸子充满攻击性,他箭步上去一把揪起那特务的衣领,将他往地上重重一摔。
“还不说实话?谁让你做伪证的?”
“是……是赵荷花……是她让我把秦司央拉下水的,我……我根本不认识秦司央。”
原来,这个特务在矿区落网的过程中,就被赵荷花找上了,她承诺给他家里一笔钱,让他做伪证拖秦司央下水。
特务罪多是重刑,能为家里再出一份力,他也就答应了。
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拆穿了,他悔不当初。
“王特派员,你所谓的重要人证被推翻了,你有什么要说的?”裴霆禹冷眸转向王向阳。
“我……是我疏忽大意……这才险些酿成冤假错案,秦司央同志,对不起!”王向阳态度诚恳。
这两个人他谁都得罪不起,先认错总不会错。
司央却没想要放过他“王特派员,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公安做什么?你主动辞职吧,不要继续留在这个位置害人了。你要是不走,我不介意亲送你一程。”
“我……”王向阳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一触到裴霆禹那警告的眼神,吓得立马咽了回去。
司央在被羁押的这几天,就已经看清楚这个王向阳的为人了。
他为了立功,抓特务就跟定了指标似的,但凡进来了的,一个都别想洗白。
简直丧心病狂!
王向阳提心吊胆地权衡再三,终还是决定答应离职暂避锋芒,等风头过后再卷土重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司央让他辞职只是第一步,放出他的离职消息是第二步,再让他被仇家拆胳膊卸腿就是第三步了。
看着王向阳灰溜溜走了,司央笑侃“仗势欺人的感觉还不赖。”
“说说,你是怎么借到我们程首长的势的?”裴霆禹语气玩味,眼神却很认真。
司央眸光一转,却换了个话题“你们首长为什么不等事情查清就放了我?他不会觉得草率吗?”
“你以为首长为什么是首长?从你敢主动要求见他,他就已经排除你是特务的嫌疑了。”
“为什么?”
裴霆禹宠溺一笑“傻不傻?哪有老鼠敢主动要求见猫的?”
司央秒变脸“你说谁是老鼠?”
终于离开了这栋压抑的大院,裴霆禹准备先带司央回兵团。
司央却计划先去趟百货大楼,再有一周就过年了。
一是想给香草她们带点礼物,再者她也需要买新鞋子。
于是,裴霆禹便带着她到了阳城货品最齐全的百货商场。
司央用手头的布票,花了五块八买了六尺橙黄色的碎花布,开春可以用来做春装。
又在旁边的鞋柜买了两双女款的黑条绒厚棉鞋,花了八块。
看到皮鞋区时,司央看中了一双红色鹿皮鞋,有鞋票都还要二十二块。
可见质量很不错,但是考虑到她成天在雪泥地里踩来踩去,着实有些糟蹋这鞋子了。
算了,放手也是喜欢。
离开鞋帽区,她又在食品区买了两罐人参麦乳精,这个东西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奢侈品,一罐要三块八,花了她七块六毛钱。
看到琳琅满目的糖果,她又称了五块钱的彩色水果糖。
最后花两块钱买了几张剪窗花的红纸,她暂时需要的就这些了。
裴霆禹帮她把买好的东西一起搬上车,司央上了副驾。
关上车门,裴霆禹转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月牙岛那边的情况不对的?你一心想放羊,难道是打着放羊的幌子在暗中窥探敌情?”
司央故作吃惊,抬手捂嘴“哎呀,被你发现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