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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锦挽有些不可思议,摸了摸紫烟的额。


没发烧啊。


难道是魔障了?


“你这是做什么?”紫烟不悦地看了眼锦挽。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非江凛不嫁。


锦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好言相劝:“姐姐,谢家嫡女怎可为妾?”


“虽作妾室,可我一定是唯一的妾室,早晚有一天他会扶正我。”


紫烟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她想着就算是江凛身边有很多女子,可没有一个能搬得上台面。


而且谢太夫人和江老将军关系匪浅,日后有江老将军撑腰做主,她的日子必定不会太难过。


紫烟两只手搭在了锦挽肩上:“你我才是同胞姐妹,我怎么会害你呢,你不要听信旁人的话,有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


紫烟从宫里回来之后,夜不能寐,闭上眼睛都是傅玺的一举一动。


好像镌刻在骨子里,直到在大昭寺山脚下遇到了江凛。


好像是缓解了些对傅玺的思念,开始期待着和江凛的婚后生活。


她会督促江凛努力上进,帮助谢家。


锦挽蹙眉,她有些捉摸不透紫烟的想法了。


谢家虽落魄,可谢家的长辈却从来没有给谢家姑娘灌输过事事以谢家为重的想法。


更没有打算将谢家嫡女拿去联姻换取什么。


如若不然,谢家嫡女早就入宫为妃了。


这些年紫烟过的也很舒坦,家中长辈个个疼爱她。


锦挽也以紫烟为傲,羡慕她才华横溢,样貌出众。


可现在,紫烟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锦挽,你听我的。”紫烟一脸严肃的叮嘱:“遇到合适的人家就嫁了,千万不要忤逆太夫人,她表面看似慈眉善目,可实际上手段狠毒着呢。”


锦挽蹙眉。


“当初在邱丽时,太夫人就算计会很多人,就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过,多少人死于非命。”


紫烟想想都觉得后怕,锦挽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怎么忍心看着锦挽被人利用。


“我不过是顶撞了几句,就将我撵出宫了。”紫烟嗤笑:“江家的婚事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却不肯帮我,如今我名声已毁,圈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家嫡女主动上门求娶,除了江凛,我还能嫁给谁?”


紫烟紧攥着手心,面色多了几分执着。


“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抬去江家的花轿内,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日后谢家嫡女不被人轻视。”


紫烟觉得自己很伟大,宁可厚着脸皮嫁去江家,也要为谢家其他嫡女抬举身份。


锦挽咬了咬唇,不解的看向了紫烟。


“怎么,难道你不信我?”紫烟蹙眉,阴阳怪气的说:“当初懵懂无知入宫,也曾付出真心,到头来还是一颗弃子.......”


“江谢两家议婚这件事为何会闹的满城风雨?”锦挽打断了对方的话,继续质问:“太夫人


和你无冤无仇,没必要折腾你,舍弃自己的脸面去求江老将军同意这门婚事,既然提了,便是希望能成,如今江家不同意,这事儿就怪不得太夫人。”


锦挽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和谢昌言无关。


紫烟语噎。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评判太夫人的手段如何。”锦挽沉声替谢昌言打抱不平。


“太夫人并未亏欠任何人,她曾是高高在上,风光意气的谢家嫡女,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才回故土,本可以不掺合这些事的,可为了姐姐的未来,太夫人妥协了,姐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锦挽反而是觉得紫烟太过于冷血了。


明明谢昌言是一片好心,到了紫烟这,反而成了责怪。


这要是被谢昌言知晓,必定会心寒。


“锦挽!”紫烟冷了脸,几次欲言又止。


突然就想到了老和尚解的生辰八字。


她忽然就对锦挽失去耐心了。


同样都是谢家嫡女,凭什么自己没有婚嫁之命,锦挽却可以步步高升,儿女双全,夫妻恩爱?


这太不公平!


锦挽担忧的拉住紫烟的手:“姐姐,你若作妾,谢家的脸面往哪搁,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祖父和小叔肯定会给你挑选一个年轻有为,疼你爱你的夫婿。”


紫烟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妹妹,提了口气,一把甩开对方的手:“你不懂我,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不必再劝,你若祝福我,我们就还是姐妹。”


锦挽瞪大眼。


“你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祖父了,进去瞧瞧吧。”


紫烟转身进了内堂,很显然是不想再和锦挽纠缠不清。


锦挽无奈叹了口气,披上了厚厚的外氅超着院子外走,两只脚踩在雪地里,雪没过了鞋袜,打湿了鞋袜,冰冷刺激的锦挽抖了抖身子,斯哈倒抽口凉气。


“姑娘,大姑娘是执迷了,您又何必再劝,倒不如直接找大老爷说说,大姑娘自贬身价做了妾,日后姑娘的婚事可就难了。”丫鬟小声嘀咕,骂了句真自私。


锦挽搓了搓双手,放在嘴里哈着热乎气。


并没有回答丫鬟的话,抬头继续走。


见着谢大老爷,锦挽乖巧的上前撒娇。


对于紫烟的婚事一字也没提。


谢大老爷也只当作锦挽年纪小,不懂这些,压根没打算过问。


爷孙两腻歪了会儿,锦挽看了眼时辰,道:“祖父,我该回去了。”


“去吧,好好照顾太夫人,她也是膝下太孤寂了,那就好好陪着。”谢大老爷说。


锦挽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时恰好小谢先生回来了。


小谢先生铁青着脸,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在她的记忆里,小叔很少会动这么大怒火。


于是锦挽故意放慢了脚步,冲着小谢先生甜甜的喊了声:“小叔。”


看见锦挽,小谢先生先是一愣,然后挤出笑容,抬起手拍了拍锦挽肩上的雪。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太夫人有什么话要你带过来?”


锦挽摇头:“我是惦记祖父,对于来看看。”


一边说锦挽还贴心的上前扶着小谢先生进门。


小谢先生微微笑,夸了她几句懂事。


“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宫前,带一封书信回去。”


“好!”


小谢先生亲自写了封书信递给了锦挽。


锦挽当面揣起来,和小谢先生告辞。


人走后,小谢先生便迫不及待的来找谢大老爷:“江家欺人太甚!我特意换了个生辰八字,明明就是夫妻之像,江凛压根就不是克妻的命,而且我还打听过了,前几日江凛去过大昭寺。”


所以小谢先生怀疑江凛就是故意羞辱谢家。


谢大老爷挑眉问:“这事儿你没有把柄,不要胡乱冤枉人。”


“可是......他去过大昭寺。”


“前几日谢江两家还没议亲呢,难不成江家提前知晓什么了,故意设下这个局?”


谢大老爷根本不信有人会未卜先知。


小谢先生不语,他气恼地坐在了椅子上,呼吸紧促。


“你能看上江凛,旁人为何就看不上,依江凛的身份,想惦记的人太多了,那小子或许是防范于未然,不想被人盯上罢了。”


谢大老爷倒是不生气,又问小谢先生:“既然紫烟的生辰八字和江凛是夫妻之像,这事儿就不难办......”


“此次我拿的是锦挽的生辰八字。”


小谢先生打断了谢大老爷的话。


他只是想试探试探,又不好拿着紫烟的八字,担心会被人认出来。


所以就换了锦挽的。


没想到卦象竟是天作之合。


所以小谢先生才会这么生气。


“这件事你还没有证据,暂时不要对外说,免得得罪了江家。”


小谢先生却是嗤之以鼻:“这么多年躲躲藏藏,我也过够了窝囊日子,费尽心思回来,却还要忍气吞声,那还不如隐姓埋名做个闲散人呢。”


“凡事要以大局为主......”


“那紫烟的婚事呢?”


谢大老爷闻言顿住了,他皱着眉头看向了不远处,陷入了深思。


紫烟是他一手养大的,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记得儿子在他怀中咽气时的模样。


那段时间他一蹶不振,要不是紫烟留在身边日日开导,他早就垮下来了。


“再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吧,不为家世,只要人品能对紫烟好。”


小谢先生刚要点头,抬起头就看见了门口帘子被撩起,紫烟就站在门口,她的小脸惨白,眼中还含着泪水闪烁。


“紫烟?”他心疼的起身。


紫烟吸了吸鼻子,赶紧上前扶着小谢先生:“小叔,我没事儿。”


“其实江家也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人口虽然简单,架不住江凛是个混球。”


小谢先生低声劝,捂着拳放在唇边咳嗽,是被气的不轻,他说:“不过就是一桩婚事罢了。”


紫烟跪在了地上,仰着头说:“外头人人都知道江谢两家议婚,我被人嫌弃,日后谢家其他姑娘怎么抬得起头,谢家嫡女凭什么要被人作践?”


小谢先生有些迷茫的看向了紫烟:“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家不想娶我,却坏了我的名声,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紫烟说。


小谢先生点点头,他性子本就傲气,江凛又是晚辈,就算是江凛父亲在这,小谢先生也要说教几句。


“这是应该的,我即刻就派人去一趟江家。”


一旁的谢大老爷无声地叹了口气,倒是没阻挠。


......


“爷,谢家那边派人送书信来了,属下给拦截了。”小厮笑眯眯的双手奉上书信。


江凛闻言大方的赏了一锭银子。


“谢谢爷!”小厮恭恭敬敬接了,还不忘说:“爷,老将军出门还没回来,您慢慢看。”


“啰嗦!”江凛没好气的哼哼,快速地拆开了书信,看完之后只觉得不可思议。


“谢家一定是疯了!”


小厮不解。


江凛气的将书信拍在桌子上,心口起伏的厉害,又端了杯茶递到嘴边,大口大口的灌。


“爷?”


“盯着祖父,等回来了告知!”


小厮不敢耽搁,麻溜地跑走。


一个时辰后,江老将军赶了回来。


他脸色铁青着,超着江凛吼了一嗓子。


“江凛!”


江凛顿时浑身紧绷,呆愣愣的看向了江老将军:“祖父?”


对上了江老将军愤怒的视线,他更加不妙,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近日犯了什么错。


“你可曾去过大昭寺?”江老将军怒问。


江凛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事儿,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满脸委屈:“祖父,是皇上给我出的主意,一切都是皇上他的错。”


“混账你给老子闭嘴!”江老将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皇上为人正直,一定是你带坏了皇上,还敢推卸责任污蔑皇上,老子看你就是皮痒痒了。”


江凛嘴角一抽,旁人都说他是祖父的命根子。


可一旦和傅玺放在一块对比,他就成了顽固。


份量自然也不如对方的一半。


好在,这些年他都已经习惯了。


“祖父,真的是皇上的意思,若不是皇上命令,谁敢给我批命?”


江凛撅着嘴别提多委屈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祖父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江老将军瞪着眼,吓得江凛缩了缩脖子。


“你给我好好跪着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江凛乖巧点头。


眼看着江老将军怒气冲冲地离开,这时管家才上前说:“老将军天不亮就去大昭寺求神了,偶然听见一些闲言碎语,老将军是气您千不该万不该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而不是您不成婚生气。”


江凛脸色微变,二话不说提着衣摆就站起身,还不忘揉了揉眼睛超着门外追:“祖父,孙儿错了!”


追到了大门口时恰好又看见了谢家人来送信。


“我家姑娘一时想不开跳了河,这会儿太医正在抢救呢,江家难道就能视若无睹,眼看着姑娘丢了性命也不去赔礼道歉?”


听这话,江凛恨不得提脚踹对方几下。


他又不是负心汉,也没对谢家姑娘做些什么。


犯的着寻死觅活的?


江老将军脸色火辣辣,回头狠狠瞪着江凛。


江凛拍了拍胸脯正要开口却被江老将军呵斥:“回去跪着,老子回来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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