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相比海安平住的病房,陆宴鸣所在的病房要简陋多了。
陆医生对自己可谓是非常的潦草了。
病房外守着两个陆景的人,见到他们便敲了敲门:“陆总,江总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陆景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疲惫。
几人进去时,陆景正将膝盖上的笔记本合上,另一只手按着紧皱的眉心,一脸的倦容。
“你们来了?”
陆景将笔记本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转身朝他们看去。
目光落在紧跟在后头的海雪身上时微微一顿,接着英俊的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海小姐也来了?”
海雪被他问的有些羞赧。
陆宴鸣的伤是替她受的,她本该在第一时间就来看望的。
一直拖到现在才来,对方的哥哥还一副很感激她的样子,这实在是让她抬不起头来。
“陆医生怎么样了?”海雪吸了口气,才问道。
陆景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的呼哧带喘的弟弟,眉眼间闪过一丝嫌弃,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不太好。”
海雪:“!!!”
“伤口挺深的,失血也多。医生说,背后的伤口要是再长一点,可能就会伤到他肩膀上的经络,到时候,只怕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了……”
陆景满脸悲切地叹了口气。
“这次也是宴鸣运气好,躲过一劫,否则,我都不知如何跟我的父母交代。”
海雪的脸上,惊讶、懊悔、担心、自责交织:“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来给她爸爸做检查的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只要静养就可以了。
但很快,海雪就想明白了。
自打爸爸住院之后,她经常在这陪着,陆宴鸣也常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差不多都知晓她的情况。
现在,她的爸爸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又经历了叔伯逼迫的事情,陆宴鸣的情况,他们怎么敢跟她讲真话?
海雪咬着唇,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步履沉重地走到陆宴鸣的病床前,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陆宴鸣,手指轻颤。
这段时间,陆宴鸣帮了她很多很多的忙。
甚至在她忙于公司的琐事,实在抽不开身来医院的时候,都是陆宴鸣在替她照顾自己的父亲。
她还撞见过一回,陆宴鸣替他父亲处理秽物的场面。
那本该是护工的工作。
虽然他是医生,但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她呢,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对陆宴鸣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对不起……”
海雪睫毛轻颤,好一会儿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来。
要是陆宴鸣真的因为她,以后都没办法拿起手术刀了,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顾时宜看着海雪,又看了眼满脸哀愁的陆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骗人的。”江弋突然开了口。
声音不大,只有站在他身边的顾时宜才能听见。
顾时宜讶异地抬眸。
“陆家小少爷在家那么受宠,要是真的有陆景说的这么严重,怎么可能没人来看望?更何况……”
江弋指了指茶几上所剩无几的果盘,笑道:“陆景宠溺这个弟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陆宴鸣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有心情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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