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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扒人门缝偷听别人讲话的癖好啊?”沈荔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冒火,对他没有一丝好脸色。
两人几乎是从小掐到大,温欲晚早就习惯了。
反正顾琮不是外人,听见了也无所谓。
让她意外的是,顾琮说出的那句话。
“你什么意思?”
沈荔显然对顾琮的话是高度的不信任,不屑的嘁了一声,“当心风大闪着舌头,你能知道个屁。”
顾琮伸手掐住沈荔的脸,她有点婴儿肥,脸上的肉软乎乎的,让他爱不释手,他对温欲晚说,“有件事你不知道吧,我妈是贺庭舟她妈的表妹。”
温欲晚一脸惊讶,被顾琮掐着脸的沈荔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没开玩笑吧?”温欲晚狐疑的问。
“我妈就在下面,你不信去问啊。”顾琮看着满脸怨气的沈荔,笑嘻嘻的松开手,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来。
温欲晚没空看他们俩打情骂俏,和沈荔对视一眼,快速地跑下楼。
顾母正眉开眼笑的和沈母讨论着两个孩子后续的事,温欲晚开门见山的问,“顾阿姨,您是我婆婆的表妹?”
“是啊,庭舟没告诉你吗?”顾母坦然地点点头,随即脸色变了一下,低声说,“不过,他不告诉你也正常。”
温欲晚没想到知情人就在身边,一颗心跳得飞快。
“顾阿姨,贺家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能告诉我吗?”温欲晚急切地想知道真相,语气焦急。
“这……”顾母有些为难,迟疑了好半天,无奈地叹息,“其实我知道的不多,我和你婆婆关系不算很亲,她结婚早,我们之后联系的也少,只有逢年过节会打个照面。”
温欲晚刚燃烧起来的火苗,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顾阿姨,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温欲晚诚恳地说。
顾母抿了抿唇,视线上移,陷入回忆中,过了一会娓娓道来。
“你婆婆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也很有能力,无论是相貌还是成绩都十分优秀,但性格上算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所以我们同辈的人和她都不怎么亲近,后来她嫁给贺家继承人,更是骄傲了。”
“她的婚姻生活一直都很幸福,直到贺云廷长大,他不愿意继承贺家,只对画画感兴趣,宁愿摔断自己一条腿,都不愿意从商。”
“一个家族是需要继承人的,你婆婆必须再生一个,但她那会年龄大了,也有自己的事业,不想再生,后来似乎是被逼无奈,总之又生下了贺庭舟。”
“生下贺庭舟没多久,她就产后抑郁了,暴躁易怒,那会我还去医院探望过她,真的是完全看不出她以前女强人的模样,憔悴得很,我还挺唏嘘的。”
“再之后就是一场大火,你公公婆婆都意外身亡了,唯有贺庭舟活下来了,那时候大家都说,是贺庭舟放了火,至于真相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家里人都再三嘱咐,要把这件事彻底封存。”
温欲晚听完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顾母捏了捏她的手,“庭舟那孩子也不容易,他小时候我还见过他几次,不像个小孩样,脸上是笑着的,可眼睛里空空的,我也是当妈的,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孩子不高兴。”从小失去双亲,他的出生就是为了继承贺家,承担着如此沉重的责任,他怎么可能高兴呢?
仅仅知道了这么点事,温欲晚心里就泛着酸涩。
“顾阿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感激地说。
顾母佯装生气地看着她,“你这孩子,说什么谢谢,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小姨呢,你结婚的时候我生病了,没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我还很懊恼呢。”
温欲晚甜滋滋地叫了一声小姨,顾母脸上绽放出笑容。
晚上留了她在沈家吃饭,吃过饭派车把她送回了家。
刚打开家门,就听见陈姐往楼上喊,“先生,太太回来了。”
贺庭舟走下楼,接过她手里的包挂在衣架上,“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
看见他,温欲晚就想起来顾母说的故事,心尖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一把抱住他,娇嗔道,“想我了没?”
这两天异常热情的温欲晚搞得贺庭舟心慌,垂眸盯着怀里撒娇的女人,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郑重其事地凝视着她。
“你出轨了?”
“啊?”温欲晚一脸错愕,反应过来,往他胸口捶了一拳,“你有病啊?”
贺庭舟审视的目光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冷意,“那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温欲晚担心被他看出点什么,眼神偏移开。
“温欲晚,我不想查你。”
温欲晚不擅长撒谎,闪躲的表情出卖了她,贺庭舟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没控制住情绪,上位者天生的那股压迫感溢出来,嗓音冷得像含了冰。
温欲晚神情一滞,蹭的一下从他腿上下来,二话不说,沉默地往楼上走。
腿上的重量消失,贺庭舟眉心拧起,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晚晚,有事别瞒着我。”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温欲晚冷着脸甩开他的手,继续往上走。
贺庭舟直接拉着她走进卧室,用脚把门带上,转身把她抵在门上,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眼神里渗出丝丝凉薄。
“我瞒着你什么了?”
温欲晚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家里的事,你纹身的事,你身上奇怪的香味,还有当年的那场火灾,这些事你都瞒着我。”
贺庭舟的额角猛地跳了一下,逼近她一步,神色变得阴鹜,“你都知道什么了?”
温欲晚忽然想到贺奕安讲的那件事。
她终于看到了贺庭舟的另一面,冷邃的眸子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猎豹,闪着嗜血的光。
她有些害怕,身体紧贴着门,尽量保持平静地说,“我什么都知道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