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理货员从人字梯上下来,一边整理货物一边笑说:“是老公吧?很细心啊,还知道给你去掉橘络,不去掉吃着会有点儿苦。”
时欢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低头去看江何深,他确实是去掉橘络再给她吃。
“......”时欢心下说不出什么感觉,橘子的酸味从舌尖蔓延到心上,就像逛超市不是二少爷会做的事一样,帮她去橘络好像也不是二少爷应该做的事,她不想这样,伸手想拿,“我自己来。”
江何深却躲开了:“你的手脏。”
“你的不脏吗?”
江何深看了她一眼:“洗过了。”
特意洗的?就为了给她去橘络?
“......”
如果是以前,看到江何深这么对她,时欢会很高兴,高兴他在意她、心里有她,而现在,她只感觉到负担,甚至想要逃避:“......东西都买齐了,我们回去了吧。”
江何深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她嘴里,橘络和橘皮都在他手心,这里没有垃圾桶,他用纸巾包了,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时欢看在眼里,想起江何深昨晚那句,“对你,我可以没有”,可以没有洁癖。
时欢抿紧唇,感觉这最后一瓣橘子,有点苦。
“逛商场的重点是‘逛’,再看看还有什么想要,我们不赶时间。”江何深说,“你刚才不是想吃酸奶?酸奶在冷冻区,走吧。”
时欢心头更加窒闷,突然说:“我不想吃了。”
江何深随她:“那再看看别的水果?”
“我都不想吃了。”时欢没有任何承转起合,抬起头就是一句,“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二少爷,其实‘咬咬’这个名字,是江知祈起的。”
江何深神色淡了下来。
时欢抿了下唇,一直说下去,“因为我喜欢咬他,他有一次就开玩笑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咬咬。”
就像江何深昨晚对她说的,想离婚,不该是这种状态。
不该是这种,和谐、温情,甚至暧昧的状态。
时欢也害怕自己沉浸在这种状态里。
索性,她就毁了这个局面。
“‘江狸’这个名字,也是江知祈起的,不过一开始是他起给我的,他原话是,‘你就跟我姓吧,叫江狸,人如其名,你就跟狐狸一样狡猾’。”
“所以我不想改,咬咬就是咬咬,江狸就是江狸,皎皎我不满意,江非狸我也不满意。就好比二少爷你吧,现在不准大家喊你‘二少爷’了,但我还是这么喊,因为对我来说,江家不只有你一位少爷。”
时欢是故意的。
往稻草堆丢火种,往湖泊里砸巨石。
她知道江何深的雷点在哪里,还是能怎么惹他生气就怎么说。
时欢以为江何深这次一定会翻脸,丢下她直接走,甚至是骂她两句再走。
结果,江何深非但什么都没做,表情还很淡很平:“还有么?”
“你们十年情分,该不会就只有这点事能说吧?继续说,我还想听,最好是把你们怎么上床的细节也说出来,我也感兴趣。”
时欢:“......”
他真的是吃错药了吧?
明明以前只要“江知祈”三个字就足够他生气。-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