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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中,宜宁和张嬷嬷看着外头的大太阳,她们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但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宁儿,你晚上问问侄女婿,这不会是有旱灾了吧!”
张嬷嬷开了口,说出来后又有些茫然和迟疑。她自然没经历过旱灾,但是天气太热了,她觉得有些反常。
宜宁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旱灾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她也在话本中听过,凡是真的有灾害,那都是老百姓最苦最惨的日子。
百姓的生活经不起风吹雨打,一点点事情都可能导致家庭分崩离析。
就像当初她被父母卖掉,其实就是因为多生了一个弟弟,父母就觉得女孩子多了还不如卖了。
如果是旱灾,那更加不堪设想。首先被卖掉的就是家中的女孩,然后是妻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最难活下去的,都是女子。她们在天灾人祸面前,反倒成了案板上的肥肉。
晚上,宜宁看着桌前的烛火,眼中有着不安,她突然有强烈的感觉,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如果真的出事,她和顾宅的人,能活下去吗?
顾鼎臣今日回来的有些迟,他看着宜宁罕见的坐在绣凳上,有些奇怪,平日见她,一般都是躺着。
“宁儿,在想什么呢?”
顾鼎臣眼中带着笑意,他总觉得不同模样的宜宁真的让他喜欢极了。
每日一看到宜宁,便觉得心中那颗心安定了下来,漂泊无定的灵魂好像也找到了落脚之处。
宜宁抬眸看了看顾鼎臣,明明二十七了,却依然清俊儒雅,年岁增长只是少了些少年气,她拉着他手过来环住了他的腰。
两人成婚七年,顾鼎臣的身材还是极好,腰也是劲瘦有力,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和衣裳的皂荚味,是属于他的味道,闻着极为舒服。
宜宁想着,可能是年轻男子身上的味道确实好闻一些。
抱着抱着,又没忍住环紧了一些,感受着他单薄衣物下线条分明又紧实的肌肉。
顾鼎臣有些无奈,成婚几年他还是知道宜宁确实有些小毛病,不过是对着他他也不介意。
“宁儿,我先去沐浴,沐浴后你再抱。”
宜宁听到这话,有些脸红,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松开,她又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抱抱他而已。
等顾鼎臣沐浴完出来,宜宁接过帕子,擦着他头发上的水渍。
这时她才想到今日本来想对顾鼎臣说的话,宜宁有些懊恼,她真是……。
“顾鼎臣,这两日天气越来越热了,明明刚过清明,按理来说,应该还是可以穿春衫的,可是这几日穿着夏日的薄衫我都觉得热。”
顾鼎臣有些微微一愣,他这几日都忙,早出晚归,倒是没有注意这些。
他温声开口。“宜宁,你是觉得天气这样热有些奇怪吗?”
他拉过宜宁的手,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宜宁靠在他的肩膀,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可能是经常写字,手指上有厚厚的茧子,摩擦起来有微微的痒意。
“我是觉得,天气有些反常,平日里哪有热得这样快的,而且去年冬天到今年开春,也是格外的冷,自开春以后,也没见下雨。”
宜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昨日听二丫说,平日打水是很简单的,可是现在,井里的水位降了一些。”
“可是府中的老刘头却说也没什么,他在云州生活了五六十年了,祖祖辈辈也都是在这边,没听说过有什么问题。”
顾鼎臣沉思了一会儿。
“宜宁,你的意思是,按照你的感觉,现在跟往日还是有很多异常的。只是云州本地的百姓,因为云州一直以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严重的事情,所以他们下意识的觉得没什么问题,也不敢想有什么问题。”
宜宁点了点头,有些不安的问道。
“顾鼎臣,你说如果一直这样热下去,会不会发生旱灾。”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顾鼎臣问住了,他也翻过云州的地理志。云州发生旱灾,闻所未闻。-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