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徐嬷嬷把准备好的绿豆汤和点心端了上来,慕染喝了一盏绿豆汤,这绿豆汤里加了薄荷水,喝起来格外清爽。
“瑄儿现在在何处?”慕染昨晚在船上睡得不错,现在倒是不觉得困倦。
“小公子,在空翠堂呢。”徐嬷嬷回答。
“带我去看看。”
“是。”
慕染走出寝殿,从侧面看徐嬷嬷的眉眼,更觉得熟悉:“我之前是不是见过嬷嬷?”
徐嬷嬷摇摇头:“老奴打从进入山庄,就从未外出过。”
“看着嬷嬷面善得很。”慕染笑着说。
徐嬷嬷用手遮住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么看是不是更面善?”
“啊……对……”慕染点点头,“嬷嬷同徐大夫长得……”
“徐达是老奴的侄子。”徐嬷嬷笑着说。
“哦,难怪觉得面善。”
慕染刚走到院子中间,还没穿过莲池,司烨寒就从东偏殿中出来:“要去哪里?”
“去空翠堂看瑄儿。”
“我陪你去。”司烨寒几步走到慕染身边,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徐嬷嬷很有眼力地退下,去厨房看午膳准备得如何。
空翠堂离镂月阁并不远,很快就到了。他们刚走到院门口,就有一道黑影落到面前,单膝跪地:“主子。”
“嗯,”司烨寒打了个手势,那人便退下了。
空翠堂的格局中规中矩,院子里也没什么花俏的布置,一看就很庄严肃穆的样子。
“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两人沿着回廊往里走,远远就能听到先生讲学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小团子声音软糯,语调却极沉稳:“如果国君不像国君,臣子不像臣子,父亲不像父亲,子女不像子女……”
慕染并不想打扰夫子给小团子上课,就在离书房有一段距离的廊下坐着。
司烨寒在慕染身边坐下:“你笑什么?”
“忽然想起一个关于这段解释的笑话。”慕染撑着下巴,倚在栏杆上。
“说来听听。”司烨寒饶有兴趣望着慕染,这么正经的一段话,怎么能编排出笑话来。
“说有一日,夫子拷问‘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这一段功课。”慕染清了清嗓子,“一位学子摇头晃脑的回答:‘君不君,是昏君。臣不臣,是奸臣。父不父,是继父。子不子,是养子……”
“噗……咳咳……”司烨寒是真心服气,这丫头的笑话不是出自《庄子》,就是出自《论语》,这是读了多少书,才能编排这些,“你几岁开蒙?”
“嗯……从识字算起的话,三岁吧。”慕染说,“我开蒙识字是从《备急千金要方》开始的,背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大医精诚》。不过,后来也背了很多诗词歌赋,古文典章……”
“你是打算考状元还是继承皇位呢?”司烨寒觉得培养太子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不要功利性这么强嘛,读书可以明理哈。”慕染并不打算跟司烨寒谈论自己‘悲惨’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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