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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连什么?不是,你到底谁啊?你咋知道我藏私房钱?还有吃肉的事,我偷摸吃的,吃完也刷牙了,不可能被发现啊?”
玄霄见她神志不清,当即跟个神棍似的,用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掐算,一脸迷茫。
旁边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叠钢针,蓄满力道,朝两人投掷而来!
“多管闲事,去死吧!”
玄霄还在那掰弄手指头,眼看着钢针就要把他们两人扎成筛子。
他不紧不慢地一跺脚。
地面上数块地砖四裂飞起,精准地挡在两人面前。
稀里哗啦的钢针,瞬间掉落一地。
旁边的男人被惊到说不出话。
这是多猛劲的脚力!
玄霄算不出结果,急得抓耳挠腮。
眼看着旁边的男人又要冲上来,他气得抓起几根钢针丢过去,“别打扰出家人解题!”
随着话音落下,每一枚钢针都精准刺进那人的手臂大腿上的穴道。
让他发不出声的同时,失去了行动力。
玄霄将陆景溪靠在柱子上,摸摸她的额头,“呦,烧的跟火炭似的,让我给你降降温。”
说着,手指在她耳尖划过。
她两侧莹白的耳廓,冒出一滴鲜红的血珠子。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的车灯,劈开浓黑的夜色,照亮中心区域的三人。
玄霄抬起头,蹙着两条眉毛。
好不容易找到的无人区,今晚怎么这么热闹?
数台车子吱嘎停下,还未停稳,一道身影便从前排车子里匆忙而出。
他脚步慌乱又急促,目标定格在靠坐在柱子上的女孩身上。
连承御眸底涌动着无法克制的杀意,像寒冬浮于冰块下的暗潮,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寒。
玄霄看到周围车子里窜下来的人,各个举着黑洞洞的家伙。
他赶忙双手投降,往后退了一步,咋咋呼呼开口。
“先声明啊!我救了她!是他,差点要了这姑娘的命!你们对准他,别瞄准我!”
玄霄的下颌,用力朝地上瘫着的男人一撇。
脸上写满真诚的四个字――我很无辜!
连承御走近后,在看清玄霄的真容时,气息明显发生了变化。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立刻脱下外衣,单膝跪地,裹在女孩的身上。
“溪溪?”
陆景溪身体一歪,将滚烫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
感受着隔着布料传来的热度,一颗心像是被细线密密麻麻的绕紧了。
将人小心抱起后,连承御看向玄霄,“多谢救命之恩。”
玄霄一愣,倒吸了口气,拧着眉看到今晚遇到的奇怪的人。
他认识自己?
怎么不记得接触过这号人物?
手指头又一次快速掐算,这一次,有了结果。
只是得到结果的那一瞬间,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浮现难以掩饰的震惊……
在连承御转身之际,他立刻将人喊住。
“善人请留步!”
连承御抱着怀里的女孩转过身,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玄霄咬了咬唇,“恕我多嘴,你这个人的命格…呃…怎么说呢?”
抓了抓头,斟酌道,“谨记一定要多行善事,凡事,莫要强求,对,千万别强求。”
连承御颔首回礼,转身快步往前走。
玄霄抓了抓头发,垫着脚补充,“这一世别作妖啊,否则可再没有来世了!再多的功德也被你玩完了知道吗!”
连承御脚步一顿,墨色的眸浮现罕见的悲伤。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抱着女孩钻进了车子里。
一同离开的,当然还有那位失去行动力的男人。
等到车子和人全都消失,玄霄才开始掐算刚刚那女孩的事。
可是在寒风里站了好一阵子,他都不得其法。
这世上还有他算不出的命数?.八
他不信那个邪,换一个角度再来!
结果算了四五次后,累得他直接瘫坐在地上敲脑袋,可还是算不清楚!
蹊跷!
实在是太蹊跷了!
他竟窥探不出那女孩的命格……
前往医院的途中,连承御将浑身滚烫的女孩紧紧抱在怀里。
忽然,蹙着眉不停挣扎的陆景溪呢喃出声。
“师父…救救连承御…”
“求你了…”
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湿透了他的衣服。
那股热,像是直接穿透胸膛,灼到了心窝子里。
男人箍在她后背的手,慢慢收紧。
他垂下头,将脸颊贴在她滚烫的脸上。
像诱哄小朋友那般,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溪溪,不怕,乖。”
女孩无力的手指,这一次揪住他的衬衫,像是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得到了抚慰。
噩梦散尽,变成了单一重复的。
“好冷…冷…”
滚烫的身体,灼人的呼吸,都代表她此刻状况很不好。
“开快点!”连承御厉声吩咐。
江松将油门踩到了底,“是先生!”
半个小时后,陆景溪被送进了急诊。
秦苏恰巧是今天的值班医生。
“有人给她耳尖放过血了?”秦苏手指头按在陆景溪的耳廓上,发现上面的凝固的血迹。
连承御脑海里闪过那道仙风道骨的身影。
“39.℃,问题不大,看样子像是风寒侵体加上急火攻心,烧的嘴巴都脱皮了。”
挂了水,秦苏去外面端了杯热水进来,“醒了喂她喝一些。”
连承御接过水杯,管护士要了棉签,沾了热水,慢慢湿润女孩干裂出血的唇。
秦苏看着这一幕,微微挑眉。
但并未多说,默默离开房间。
单纯的受凉,导致陆景溪发烧,其实问题不大。
严重的是,她在梦里看到前世种种。
这一次,她亲眼看到了连承御的枪决现场。
他蒙着黑色头套,站在荒凉的刑场之上。
对面数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
陆景溪疯了一样扑上去护住他。
可却触碰不到真实的他,子弹也跟着穿越她的身体,砸进男人的体内。
噩梦像是没有结束的轮回之眼。
她一遍遍寻找救人的方法,可每次,都亲眼见证他的死亡。
这股前世带来的邪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烧得她昏天黑地,一睡不起。
连承御就守在她身边,宽厚的手掌握着她从滚烫变为冰凉,又从冰凉变得滚烫的手。
一遍遍给她擦身上的透出的汗。
一遍遍给她湿润干裂出血的唇。
不知厌烦,也不知疲惫。-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