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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朗星稀。
熊族。
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四面漏风,看着极其破旧,很多木板在上面钉着,可是,木板陈旧,而且墙面也老破,还是会有风顺着杂乱的木板吹进来。
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对一个孩子来说。
一个看着年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瘦的脸尖尖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十分可怜。
他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是粗布做的,衣不蔽体,露着青紫的胳膊。
除此之外,他的小腿也露着,本来就瘦弱的腿,如今更是脏兮兮的,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乱七八糟的伤痕,有的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有的像是被人捏了一把,更有甚者,像是被人用刀给划伤了。
小男孩也就只剩下一张消瘦的小脸,看着尚且正常,可即便如此,他的耳朵也是蜕了一层皮,像是被人用力的捏着耳朵把他给提起来,所以脱了一层皮。
而且他的手指还有耳朵都已经冻裂,看着又红又白,十分可怖。
“呼。”
小男孩蹲坐在墙角,抱紧了自己,低着头,呼出了一口气,明明现在还不到冬日,可是他却呼出了一口白雾。
他像是很冷,不停的在身上搓着,想靠这个取暖。
可是,他的手也动了,如今搓动起来,没有暖和多少,手上的皮反倒又裂开了,身上满是血。
他的衣服本身就是粗布,粗布磨着伤口,疼的他猛的把手缩了回来,看着被冻烂的两个小手,他的眼眶一红。
“爹……”
“娘……”
他若有若无的叹息的一声,声音稚嫩,带着哭腔。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本来就薄弱的门板,如今更是被直接踢裂了两道。
冷风顺着大开的房门吹进来,整个屋子里残存的热气瞬间消失。
一个灰袍妇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怒冲冲的走过来。
一边走,她一边怒骂。
“还真是金贵的身子,如今居然使唤不得了,白天留给你的活,你都干完了吗?现在居然就歇着了。”
“你还想不想吃饭了?活不干完,你以为能给你一口饭?”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干活,还真把自己当小公子了不成?不过就是一个无爹娘护着的孤儿。”
妇人骂骂咧咧的走上前,低头看着消瘦的小男孩,冷笑了一声,手中的棍子直接砸在小男孩的背上,砸了两下之后不解气,弯腰用尖尖的指甲掐在小男孩的胳膊上。
她掐的紧,小男孩疼的叫了一声,抬起眼,害怕的看着她。
“张嬷嬷,我知道去干活,但是我太冷了,我就想回来歇一会儿,我今天肯定会把活都干完的……求求你……啊……”
小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疼的叫了一声。
张嬷嬷竟然把手转了个圈,捏着他的肉转了一圈。
小男孩疼的脸色微白,身子都在颤,眼睛也红了。
张嬷嬷笑了,眼中并没有任何怜惜,反倒是有些痛快。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一个受人尊重的小公子?”
“熊殷,我劝你,看清自己的身份,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连低等下人都不如的下人。”
“偷什么懒呢?你又不是第一天干活,虽然你被尊主喂了寒身散,但是,平常都能干活,今天夜里怎么就不行了?怎么?你是要拿小公子的架子?”
“熊殷,老天对你不薄了,就凭你这个姓氏,就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如今你既然担了这个姓氏,那就已经领先了别人多少?”
“堂堂的熊族少主,如今干点活都拖拖拉拉,实在是让人不齿。”
“你能护得住谁?”
“你护不住自己就罢了,连自小照顾你的奶妈你都护不住,我可怜的老姐姐,就因为照顾你多年,直接被尊主处死。”
“连带着我,也要跟着你待在这个破院子里,若是没有你,老娘还不知道在哪里干活呢,终归不会在这样破烂的地方,全都怪你,如今我还在外面干活,你居然敢待在屋子里偷闲,你该死!”
张嬷嬷眼中一狠,一脚把熊殷踹到了一边。
熊殷小小的一团,如今就像是一块抹布一样,任她扔来扔去。-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