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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殷眸光沉沉,看着远处的城池,声音带着无边的恨意。
“可是,哪怕父亲能够被法宝治疗,他们还是不放过父亲,暗自拥护了行慎,之后,我父亲就被架空了,被他守护了一辈子的人抛弃,甚至就连法宝给予他的那些力量也要全部收回。”
“明明我父亲还能下床,也能做各种事情,可是在他们眼中,没有一副健全的身体也就是无用,哪怕法宝已经在慢慢的滋养他的伤势,可在那些长老的眼中还是不够,他们需要一个强壮的族长,而非是一个靠法宝才能存活的伤患……可他们完全忘了,如果不是我父亲,当初熊族那么少的数量,早就会被虎族蚕食殆尽。”
熊殷一拳砸在面前的石头上,本就消瘦的手立刻就渗出了血。
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甚至就连脸色都未曾变过,仍旧是那一副悔恨和不甘的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我父亲为熊族做了那么多,可是到最后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行慎,这就是他们认为可以操控大局的人,甚至还有流言说他是父亲的私生子,简直就是混账,为了让他能有身份继承族长之位,他们真是连脸都不要了,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凤绵绵忍不住打断:“行慎?是谁?”
只是还没等到熊殷说出是谁,她就脱口而出:“不会是尊主吧?”
自从来到了不羁城,大家都在谈论尊主。
称呼也是尊主或者是尊主大人,就算是别族的妖也会说一句熊族的尊主。
这样一来,好像从未有人说过尊主的名字。
别人不敢,可她是真的不知道。
熊殷提起这个名字,眼中就满是恨意:“是,就是这个畜生。”
“我记得,原先他只是父亲身边的一个侍从,因为妖力强大,做事周到,所以被父亲委以重任,父亲从未怀疑过他。”
“可是在父亲病重之后,他身为父亲最贴心的妖,竟然……”
凤绵绵眸光微动。
古往今来,这样的戏份不知上演了多少次,但每每听到,还是会让人感觉心酸且震撼。
很多事情在书本上见的多了,却从未想过,这些事情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五⑧○
如今看着熊殷跪在地上,月光萧瑟,他身形单薄,说出那些足以让他一生都无法走出来的黑暗过往……
凤绵绵叹了一口气。
“那他为何要说出,是你父亲私生子这样的话呢?是真是假?”
熊殷立刻反驳:“这当然是假的,想得到族长之位,但是虽然掌权,如果这样登位,名不正言不顺。”
“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他如此对待我父亲,而且还令人虐待我。”
闭上眼睛,他似乎还能回想起来,当初父亲身子还好时,行慎恭恭敬敬的站在边上,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眼里眉梢满是笑意。
当初他只觉得这是一个对父亲忠心又有能力的大哥哥,甚至,偶尔跟父亲闹矛盾,深夜里,还会找行慎说上几句话。
两个人也曾坐在夜色下促膝长谈,当时他尚且年幼,说出的话,稚嫩,又满是对父亲的抱怨。
行慎就一直静静的听着,还会给他准备糕点,也会在第二天,偷偷的把这些话再转达给熊英。
熊英在这个旁观者的传话中,逐渐明白自己这个年幼的小儿子真实的想法。
熊英一次一次的反思,慢慢的对儿子越来越好。
在那个时候,他还觉得行慎是他可以信赖的大哥哥,可是自从父亲受伤,一切都变了。
熊殷喃喃道:“当初他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就像是换了一只妖一样。”
“当初他明明很好的,又或许是他伪装的太好,罢了,如今的他狼子野心,整个熊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几位长老或许也有意抗衡,但是比起护住我们父子,熊族的内务要更加重要。”
“我记得,也有长老偷偷给我送过吃的,但是都被张嬷嬷给拦住了,或许就是因为有几大长老的阻挠,所以,行慎才不敢杀了我。”
凤绵绵听的头疼:“明白了,为了上位,他必须要证实自己的血脉身份。”
“所以,他才会传出自己是熊英私生子的流言……这都是他为日后登位做打算,不过既然你现在还能活着,而且长老也会偷偷的给你送食物,说不定,长老的确可以牵制他,但是,你虽有血脉,可是修为不高,无法让他们看到希望。”
凤绵绵摸着下巴,和司君互相看了一眼,从他眼中也看到了类似肯定的答案。
“所以说,如果你崭露手脚,几大长老就会有了主心骨,就会开始转而拥护你。”
熊殷沉默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