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黎以念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黎先生,您的口吻真的很像老鸨呢。”
黎长东怒极:“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说,那个男人是谁?”
“老肖。”黎以念毫不在意的说着,“我也是老肖出了事才发现的,之后肖锐朗逼着我拿掉孩子,结果出了意外……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愿意给我那么大一笔赡养费?”
黎长东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怎么可能!他都那么大岁数了!”
“不然您觉得是谁?”黎以念觉得好笑,语气也染上了几分轻嘲,“乔屿泽?”
黎长东眼神闪烁,一时没说话。
他的确希望对方是乔屿泽,哪怕不是乔屿泽,是某个豪门阔少也是好的。那样的话,就算黎以念真的失去了生育能力,他也依然有运作的余地,总之他们黎家不会吃亏。
可黎以念却偏偏说是肖诚。
他直觉是不信的,但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何况这种事必要要有黎以念的配合他才有运作的余地,假如明明不是乔屿泽的责任他却硬要乔屿泽负责,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想到这里,他放缓了语气:“以念,你老实告诉爸爸,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爸爸难道还能害你不成?这种事,决定权还不是在你的手上?你说孩子是谁,孩子就是谁的。总之,爸爸一定让他对你负责!”
“你不是说,除非订婚,否则不能让人尝到甜头吗?我基本还是很听您的话的。”黎以念语气淡淡,“我既然没让人尝到甜头,那个孩子怎么也推不到他的身上。人家又不是傻子。”
黎长东脸色一僵,终于无言以对。毕竟这种事他也不可能找乔屿泽求证。
“你先滚回房间,我马上找医生到家里来!”他当机立断的说着。
黎以念清楚他不会轻易死心,她无所谓的一笑,拖着行李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几年下来,她的房间依然保持着当初的模样,很精致很整齐,标准的千金小姐的闺房,纵然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黎以念依然没能产生什么归属感。
她放下行李箱,走到飘窗那里坐下,看着窗外的园子发呆。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黎以念没有回头。
一只果盘摆在了她的面前,黎夫人抬头看着她,面带担忧,语气小心翼翼的:“以念,吃点水果吧。”
黎以念看了一眼,拿起一枚圣女果塞进口中,缓慢的咀嚼着。
“你爸爸虽然有他的私心,但是他也不会害你。演艺圈哪里是那么好打拼的,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嫁人做少奶奶。”
黎以念忽然笑了:“你也算是做了很多年的少奶奶,你觉得开心吗?”
黎夫人勉强一笑:“你爸爸对我挺好的。你看这么些年,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他也没说什么。”
“呵……”黎以念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他自己不中用,外面的小三小四都生不出孩子,他还能怎么办。”
“以念!”黎夫人脸色大变。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早就知道我是你们领养的。”黎以念神色淡漠,“而且很显然问题是在黎长东身上,如果问题在你身上,恐怕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黎夫人惊慌不已,嘴唇颤抖着:“以念,你怎么能这么想……”
“黎长东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来看,对他而言我只是一样工具。他当初在孤儿院挑了长的最好看的我,不就是为了把我卖个好价钱么。”黎以念的语气淡漠的厉害,“你们既然这么对我,就该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猜到。”
“我……”黎夫人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我还是疼你的……”
“大概吧。”黎以念的语气有些疲惫,“或许你真的是疼我的,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你这辈子依附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你帮不到我,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要不是担心你,我也不会被他骗回来。”
黎夫人脸色惨白。
她顺从了一辈子,逆来顺受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指责,还是被她视若亲出的女儿。她听从丈夫的话难道错了吗?她也一直努力做个称职的母亲。
她直觉就想反驳,可是看着黎以念毫无血色的脸蛋和倦怠的眼神,她却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黎以念同样沉默,她低头又捡了一枚草莓送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
“以念。”黎夫人声音颤抖的开口,“当初你爸爸硬要把你嫁给肖诚,我没拦住,是我的错。但是这回,我一定要亲自把关,肯定给你挑个优秀的丈夫,你就别生气了,行不行?”
“说了半天,你还是以为只要把我塞给一个优秀的男人,你就是负责任的父母了。”黎以念语气轻慢。
“难道不是吗?”黎夫人似乎有些不服气,“像乔屿泽,假如你能嫁给他,你这辈子就不用操心了,毕竟他那么喜欢你。……可惜你不能生,那就更要想办法牢牢抓住他的心。”
黎以念无声的扯了扯唇角。
她知道有些观念这个女人已经改不掉了,她也没那个心思和她争辩。
见状,黎夫人有些讪讪,她叹了口气:“以念,女儿家脾气太硬了真的要吃苦头,你为什么就不能再信你爸爸一次呢?只要你愿意配合,你爸爸肯定能让乔屿泽娶你。”
黎以念差点笑出声。
“你就别替他当说客了,我是不会配合他说谎的。”黎以念淡淡的说着,“你也最好转告他,别打乔屿泽的主意,免得最后得不偿失。”
她此次回黎家只是希望永久性的解决这个麻烦,并不想再跟乔屿泽有任何牵扯。不过只要黎长东还有脑子,就不会轻举妄动。
黎夫人动了动唇,几次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又一次归于静谧。
黎以念看着园子里已经有些泛黄的绿植,神色忽然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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