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唐旭到底是什么感想,景桐自然不知道。不过她看到的是唐旭还在孜孜不倦的抹黑江煜,除了徐蔚的案子,还抛出许多别的黑料,把春秋笔法玩到了极致。
但是与之相对的,江煜这边却是一派从容。
除了有针对性的发布了一些驳斥不实言论的声明,他的社交网站可以分为三个内容,第一,花式嘲讽唐旭,第二,发布读书心得或者针砭时弊,偶尔还有对自己以往做过的工作的总结,让大家更深入的了解他的工作和思想内涵,第三,秀恩爱秀恩爱秀恩爱,言必称“景桐小姐”,又亲昵又不失尊敬,今天晒个景桐小姐做的饭,明天晒个景桐插的花,白天晒个和景桐小姐合作制作的陶俑(景桐的双手荣幸入镜),晚上晒个和景桐小姐的对话……就这样,两天下来他竟然发了二三十条社交网站,实实在在的圈了不少粉。
毫无疑问,他在年轻人中的支持率在上升,但是总体上,他和唐旭谁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可以说结果依然是未知数。
不过即使如此,景桐也觉得很开心了。既然这个男人的策略有用,她当然要配合,比如插花这种文艺的活动她以前其实压根没玩过,但是为了让江煜有梗,她也撸起袖子上了。
大选倒计时两天。
景桐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终于意识到这是在江煜的房间,这是她和他同床共枕的第三个晚上,她似乎还是不太适应。
身边的床铺又是空着的。这两天江煜不需要早起,但是他似乎习惯这个作息了,反正每次景桐醒来,江煜都已经起床了。昨天景桐以为他出门了,结果吃早饭的时候却看到某人头发湿漉漉的走进来,原来他一大早去了健身房,刚健身完冲凉回来。
今天大概也是健身去了吧。
真是精力旺盛啊。
景桐感慨了一句,翻了个身。虽然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但是依然残留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满足的抱住了被子,想趁周末不上班睡个懒觉,但是躺了好一会儿却毫无睡意,不仅如此,眼皮莫名开始跳。
她只好怏怏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眼皮跳的更加厉害,让她隐隐不安。景桐不自觉加快了洗漱的速度,飞快擦了把脸。
收拾好以后,她走出房间,先去健身房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下楼来到客厅,还是没看到江煜的人影。
陈姐见状笑道:“景小姐,先生在书房呢。”
“好的。”景桐应了一声,又转身上楼来到书房门口,她正欲敲门,却听到了一声近乎暴怒的“我绝不允许!”
景桐吓了一跳,顾不上敲门就直接拧开把手走了进去,正好看到江煜恶狠狠的挂断电话的一幕。
“江煜?”她睁大了眼睛,“怎么了?”
看到她的一瞬间,男人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他依然没有露出笑意,相反的,无论是他深暗的眸还是抿紧的唇,都透着一个词:凝重。
“景桐……”江煜终于开口,声音却嘶哑的厉害,短短的两个字夹杂着浓浓的歉疚与心疼。
景桐的心里一个咯噔,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她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和她有关,否则江煜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只是她想不通,目前她人好好的在这里,有什么坏消息能让江煜凝重至此?
“到底怎么啦?”她走了过去,勉强笑了笑。
江煜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忽然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力道很大,勒的景桐全身都痛。
“江煜!”她心里一跳,愈发觉得心慌。
“景桐,你听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还有我,记住了吗?”他低低的吐出这句话,呼吸烫的惊人。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也不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她,可是她迟早要知道的。
“到底什么呀……”她的心跳也不自觉狂跳起来,要说坏消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爸爸是徐蔚资助者的事曝光了,那样的话……
“对不起,我承诺你的事没有做到……”江煜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爸爸一个小时之前在牢里……狱警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呼吸。”
景桐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真的是爸爸……
可是什么叫……没了呼吸?就算爸爸被注定逃不过一丝,也不可能这么快!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吧?
她张了张口想问个清楚,可是喉咙却好像被是什么东西堵住,以至于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体情不自禁的战栗起来,让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察觉到女人的颤抖,江煜松开了她,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沙哑道:“他是……自杀,目前他还不清楚他是怎么弄到药的……他给你留了遗书。”
自杀……
景桐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痛的她情不自禁的弯下了腰,眼泪也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往地上滑去,幸好江煜即使的抱住了她,给她以支撑。
“桐桐……”
她听到男人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却又遥远的好像穿过了无数的时空才抵达她的耳中。
是谁在喊她?
不,不是江煜,江煜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唤她。只有爸爸会这么喊她,桐桐,乖囡,乖女儿……从小到大她听过了无数次,可是以后她都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整个世界忽然变得扭曲而模糊,她想嚎啕大哭,却发现自己早已痛到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的用手捂住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遏制那种巨大的撕裂感。
自杀……她可以接受爸爸因为法律制裁而死,甚至是病死,可是为什么是自杀……爸爸只能是为了她,为了不拖累她。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带着江煜焦急而担忧的面孔也变得模糊,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男人急切的呼唤。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江煜放在了床上,那种巨大的晕眩感终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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