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用焦头烂额来形容宋蕴锦的近况亦不为过,然而等待她的还不止这些。
幼宜公主痴病的真相被秦赫得知,那就意味宋蕴锦的把柄和命脉落到了秦赫的手中。
“妃嫔残害皇嗣”乃是重罪,甚至是死罪,这个把柄秦赫自然想要好好利用。
那日在茶楼,从宋家父子身上得知,幼宜公主之事背后还有皇后的参与,秦赫便知想要再去搜寻证据恐非易事。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皇后和宋蕴锦又怎么可能留下对她们不利的事物,势必早就将一切相关的毁尸灭迹了。
没有证据,确实就无法指证宋蕴锦残害皇嗣的恶行。
但有时候很多事,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就够了。
尤其是帝王的疑心。
沈鸢想到了有个人可以做为帮手,那就是八皇子的生母容妃娘娘。
后宫中,如今已经有三个姓宋的妃嫔,都快成了宋氏女的一言堂了。
想必其他宫妃早就坐不住了,如果有机会可以扳倒康婕妤,甚至是皇后,相信她们会很乐意精诚合作的。
此事也无需容妃亲自动手,只要借助她在宫中的人脉和暗藏的棋子,将话传到德贵妃、良妃、贤妃和淑妃等人的耳中,届时自会有人出头。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
以乾元帝的疑心,就算此事不是真的,最后也会成为真的。
何况它本就是事实,经不起细查。
即便最终查不到什么有力证据,但只要皇帝心中给宋蕴锦定了罪,那她谋害皇嗣的罪名便是成立的。
只是想要见到容妃却不是易事,哪怕沈鸢有诰命在身,无召也不得入宫,想见对方就得师出有名。
这一等,便等到了八月十五团圆节。
太后娘娘命人在宫中举办了家宴,作为和泰公主的直系家属们,沈鸢有幸再次来到永寿宫,并在家宴期间,借着敬茶寒暄的由头,在容妃耳边悄言了几句。
两人谈笑风声,若无其事,倒也没引起旁人的怀疑。
反正后宫皆知,因着郑翰林的妻子昭纯郡主这个侄媳妇的缘故,容妃与世子夫人沈氏也颇为投缘。
是以两人在宴席上多聊几句,再正常不过。
这次的宫宴,只有嫔位以上的妃嫔才能参宴,所以沈鸢等人并未见到宋蕴锦。
老实说,她还挺想念这个敌人的。
主要是想看看敌人最近过得怎么样,如若不好,那便是晴天。
团圆宫宴结束后的第三日,沈鸢在府中如愿等到了椒香殿的贵客。
来者乃是容妃身边的一个心腹嬷嬷,人称“花姑”,正儿八经有品阶在身的宫嬷嬷,沈鸢见了对方也得以礼相待。
“容妃娘娘让老奴来问问世子夫人,那日所言是否为真?可有什么凭证?”
花姑是奉命前来的,落座之后,言简意赅便问到关键之处。
沈鸢将这些日子秦赫从宫中暗中打听到的一些消息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对方,以后妃们的精明,甚至不需要明说,只要给她们一些关键线索,便能梳理出事情真相。
花姑能作为容妃的左膀右臂,自然不是等闲之人,听罢沈鸢所说,对于康婕妤残害亲生骨肉的事情,已经信了十之八九。
“花嬷嬷,本夫人曾听过一句话,您看看有没有道理。”
沈鸢这时开口“点拨”道:“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始作俑者,或者说是嫌疑最大者。您仔细想一想,幼宜公主出事后,哪个得到的好处最多?是不是康婕妤?”
花姑双眼一亮,这个说法好。
谣言有时候可以不必直指真凶,那样显得太过刻意,反而有污蔑之嫌,也不容易取信于人。
然而若是让听到谣言的众人自己去发现真相,查找真凶,那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那就不叫谣言,而是合理合情的推测与质疑。
前后手段相比之下,高低立现。
“多谢世子夫人指点,老奴明白了。”
花姑冲着沈鸢和善一笑,心领神会。
“嬷嬷客气了。还请嬷嬷再向容妃娘娘代传一句,此事无需椒香殿沾染因果,只要让那几个膝下有争储资格的娘娘们得知,自有人会替咱们出手。”
“世子夫人所言甚是,老奴一定如实转告容妃娘娘。”
花姑笑意愈深,对沈鸢的态度极其满意。
“那便提前预祝咱们马到成功。”
沈鸢笑敬了对方一杯茶,已是胸有成竹。
花姑颔首回敬,将杯中茶饮尽之后,就起身作别。
“老奴不宜在外久留,这便告辞了。”
“嬷嬷慢走,回宫路上一切小心。”
“世子夫人留步,老奴自去便可。”
沈鸢没有强求,而是坐在屋中目送花姑离去。
这一次就算弄不死宋蕴锦,起码也能让她再狠狠脱一层皮吧。
“残害皇嗣,而且残害的还是亲生骨肉……”如此骇人听闻的皇室丑闻,即便在皇帝那里过得去,在太后娘娘那里也过不去。
而能有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沈鸢相信那些后宫妃嫔们,也绝对不会令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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