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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摸着下巴摇头,“不认识,不过感觉有点眼熟呢?”
有人调笑道,“李老师,你可是学校的情报网,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呢?”
“真是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哎,你们说他们夫妻俩,和陈子胥的父母,谁更厉害?”
“那肯定陈子胥呗,他爸可是副处级,而且她那个妈,嘴巴可厉害了,上回陈子胥和五班那个谁,就是长得胖胖的小伙子打架,她妈来直接在办公室跟人家长打了起来,那架势,整个一泼妇!”
“副处级找这么个老婆?”
“谁知道呢,可能人家就喜欢这类型呗。”
“这两口子穿得整洁干净,行为举止又这么有教养,看起来真不像是能干得过陈子胥他妈,孔正这孩子也是倔,说两句就说两句,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那是说两句的事吗?方老师你不在现场你不知道,那个陈子胥可没教养了,班里谁不知道孔正是福利院的孩子?他天天嘲讽人家穿旧衣服破鞋子,说什么有娘生没娘养,这搁谁谁受得了?他是穿得好用得好,有人疼有人爱,可他考那分,六门加起来都没人加两门考得高,又没素质又没教养,我要生这么个玩意儿,我还不如不生!”
“先前这个陈子胥嘴也不是没欠过,孔正之前也没打理过他,怎么这回就忍不住了?”
“好像是有个女生给孔正写了情书表白,夹在了孔正的书里,结果他翻书的时候,情书掉了出来,被陈子胥捡到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边念一边羞辱人,还把女生的名字给念了出来,孔正这才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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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这样,那陈子胥这顿打挨得不冤。”
“你说郑老师也真是的,在这儿谈大家也能听听,非要去政教处,待会儿打起来,拉架都没法儿拉。”
“得了吧,吃瓜就吃瓜,还拉架,真打起来,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众人一哄而笑,却也暗自为孔正他们捏了把汗,陈子胥家里确实有点势力,加上上次打架,陈子胥还见了血,他父母恼怒不已,估计要让孔正他们赔上一笔钱才能了事。
政教处。
郑老师倒了两杯茶,推到对面,“不好意思,乔女士,你刚刚说你是孔正的监护人,你是他们福利院的人?”
郑老师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岁上下,说话没有长期被职场浸淫的世俗,听着让人舒服。
乔若星接过杯子,笑了下,“我不是福利院的人,不过那家福利院,是我母亲资助的,我跟院长算是朋友吧,也是看着孔正长大的,这次和我先生过来,也是受院长所托来协商这件事。”
郑老师点头,“其实我本来也打算今天抽个时间,专门去找院长聊一聊这件事,没想到你们就先过来了。”
乔若星问,“跟孔正打架的那个小孩儿呢?”
“已经让同学去叫了。”
话音刚落,政教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长得高壮的少年站在那儿,五官比较粗犷,脑袋上还贴着块儿纱布。
少年大声道,“郑老师,刘洋说你找我?”
“说了多少次,进办公室先敲门,”郑老师似乎对这个少年非常头疼,皱着眉道,“进来吧,门关上。”
陈子胥“哦”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拉椅子的时候,猛地在孔正的椅子腿上踹了一脚,孔正没坐稳,胳膊肘狠狠磕到桌面上,疼得脸都白了。
他起身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陈子胥,你有病是不是?”
陈子胥摊开手,“郑老师,您看看,我可什么都没做。上次在教室他就是这样,现在他当着您的面都敢这么跟我动手,我就说孤儿院的孩子没有教养,您还不信。”
孔正攥着拳头,双眼泛红,嘴唇都气得发抖,似乎下一秒那拳头就要落下去。
乔若星皱了下眉,低声道,“松开,忘了今天来干嘛了?”
孔正嘴唇颤了颤,脖子上青筋绷紧,却没松手。
郑老师也在边上劝,奈何孔正就是不为所动。
顾景琰敲了敲杯子,淡淡道,“茶凉了,去帮我添点水。”
孔正咬咬牙,终是松开了手,走过去拿过顾景琰的杯子,添了些热水,重新放到了顾景琰手边,然后老老实实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乔若星眼角抽了抽。
她怎么感觉顾景琰一句话,比她十句话都有用?
陈子胥见孔正坐了回去,有些失望的撇撇嘴,揉了下鼻子,抬眼打量着乔若星和顾景琰,“你俩是孤儿院新雇的人?”
说着还瞥了一眼孔正身上崭新的衣服,“还换了身新衣裳,孤儿院最近又找到捐款的冤大头了?”
这小子,嘴巴是真臭!
郑老师皱起眉,“陈子胥,你好好说话!这两位是孔正的代理监护人,今天特意过来协商你们之间的矛盾。”
“郑老师,我们之间不是矛盾,严格来说,应该算是蓄意伤人,是可以报警处理的。”
郑老师气得头上冒火。
陈子胥家里有点势力,主任三令五申,让她“谨慎”处理。
郑老师何尝不知道“谨慎”处理的意思?孔正这种好学生确实难得,但是以他们学校的升学率来讲,也确实不差他一个苗子。
但是陈子胥不一样,他们学校新操场的批复,是陈子胥的父亲从中协调的,最近他们又在申建新的图书馆,还要仰仗陈子胥家里,所以“谨慎”处理的意思其实就是牺牲孔正。
可是郑老师不想。
孔正这孩子,她带了三年,太知道这孩子能念到现在有多不容易,如果因为这件事被学校除名,对他来说代价太大了,所以她主动跟学校申请,尽量和平处理这件事。
可是陈子胥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轻易了结的。
乔若星点了点头,“报警倒是简单了,我也觉得报警更合适,既然对方也这么想,郑老师,那就报警处理吧。我们家小正将来可是要进演艺圈的,结果脸被打成这样,这不直接把我们演绎生涯给断了,我总得要点补偿。”
陈子胥皱起眉,就在此时,门外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跟我们要补偿,你们孤儿院的想钱想疯了吧?”-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