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她瞬间清醒,对哦,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不能拿小生命来开玩笑。
“想要离婚,现在就要听我的!”
离婚这个杀手锏蛮好用,他刚说完,就看到她打开了手机手电灯,一道煞白的光照在了白茫茫的台阶上。
她真听话,一提离婚,老实多了。
他眼眸沉沉的,咕咚一声,跪在了第一个台阶上,头点地。冷意瞬间袭来。
他快速起身,到了第二个台阶。
一共有三百个台阶,刚开始顾长夜动作很快,一口气磕了五十个。
越到后面,体力越是不支。
死寂的冷,让他身体麻木。
他皮鞋忽的一滑,一只脚就踩到了深渊。整个人往下栽,手臂却被一只手猛地一拽:“顾长夜,你小心点。”
他跌到了许长卿的身上,两人的唇挨着唇,呼吸紧促。
趁着手电筒的灯,他瞥见她的衣服上,和头发上飘着白雪。恍惚间,她们好像真的走到了白头。
顾长夜正要亲她,她瞬间清醒,明明是祈福,他都想要占便宜,这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赶紧磕头!”她猛地锤了他一拳。
他咕咚一声,膝盖磕在了台阶上,不由得嘶了一声。
顾长夜磕完三百个台阶,许长卿看到雪地里有一串清晰的血痕。
夜里一点,寺庙的灯还亮着的,风吹的很大,像是在迎接千里迢迢而来的有缘人。
僧人得知两人的来意,便找了间禅房,让他们抄经书祈福。抄经书需要用自己的血。
许长卿挽起了袖子,露出皓白的手腕:“我来吧。”
顾长夜已经磕了头,还弄得额头破皮流血,该换她为爷爷做点事了。
“你又忘了你是孕妇了?”顾长夜目光深邃的瞪了眼她。
许长卿抱怨:“可是我也想为爷爷做点事。”
“你好好生下这个孩子,比你放血有用一百倍。爷爷多想要小曾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冷笑。
僧人送来经书和毛笔烟台,宣纸。还有捣碎的草药,许长卿再三感谢,等僧人走后。
顾长夜放了血,用毛笔沾着血液,写着经书。她凑近一看,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人品不怎样,字写的挺好,苍劲有力。
她注视着他,一团黄晕的烛光,让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变的柔和很多。
仿佛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有了温度。
她又看到他额头的血迹已经干了,但伤口还是挺大的。
她拿着僧人送来的草药,冷声说:“可能上药的时候有点疼,那个,你忍着点啊。”
说着,她便用手抹了草药,认真的敷在他的伤口处。
男人抬眼,看到她那关心的眼神,他很久都没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了,从婚礼出事后,他就没见过。
他眼神藏着笑:“原来夫人这么心疼我。”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许长卿抹草药的手劲加大,他疼得嘶了一声。他又在胡说,他都脏了,自己讨厌他才对!怎么会心疼?-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