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走到近旁,周砚怀才发现,伞下,还坐着个女人。
周琼姿正给她添茶,抬眼看到弟弟来了,嘴角一挑,“看看,说曹操曹操就到——砚怀,你怎么回事,栀宁回来了这么久,你竟然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许栀宁看了眼周砚怀,又腼腆地垂下眼,“琼姿姐,你跟砚怀哥都太忙了。我回来这种小事,不好麻烦你们的。”
“怎么这么见外。当初资助的学生那么多,你是最有出息也最知道感恩的。”周琼姿待她很亲切,“不是说画展反响很好吗,那就再延长展出,你多留下一阵子,顺便,来教教蓁蓁学画画。”
许栀宁抬眼,征询地看着周砚怀。
周砚怀脸色不太明朗,说周琼姿,“蓁蓁喜欢跳芭蕾舞,你却强迫她学画,今天闹得她哭了一上午,她虽然小但你也要尊重她的意愿。”
周琼姿道,“我也是舍不得她吃苦,既然她喜欢,那就都学好了——栀宁今晚留下吃饭,等蓁蓁醒了,你就教她学学基础。”
周砚怀脸色发冷,“你要找美术老师,我认识很多名家,栀宁马上就要回去继续深造,她哪来的空教蓁蓁。”
周母感觉到姐弟俩要呛起来,说,“栀宁画展大获成功,她学校那边主动给假,她又不急着走,留下教教蓁蓁有什么不行?”
说着瞥了眼周砚怀,“我们周家,现在就蓁蓁这么一个宝贝,当然要悉心栽培。你没孩子,你怎么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
周琼姿眼眶微红地摸了摸肚子,原本,她第二个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每天在她肚子里健康的活动。
看到周琼姿失控落泪,许栀宁连忙过去扶她,两人一起进了屋。
周母瞪了眼周砚怀,“你不会明白女人失去孩子的痛苦,你姐姐现在脆弱苦闷,栀宁留下还能陪她聊聊天。就这么一点小事,你顺着她不行吗?”
周砚怀却仍不松口,“我会安排姐姐看心理医生,许栀宁必须走。”
周母气愤难当,正想说他几句,许栀宁就匆匆走过来,追上周砚怀的脚步,“砚怀哥!你托我找的东西有新的下落了,现在说方便吗?”
周母走开后,许栀宁就凝望着面前的男人,酸楚地说,“对不起砚怀,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就擅自跟学校请了假......你还怪我吗?”
自从画展开展那天,她找沈未苏谈了之后,周砚怀就再没出现过。
两个多月了,她起初以为他忙,但后来却不得不承认,他在冷落自己。
周砚怀语气很淡,“画有下落?”
许栀宁忍下酸楚,点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那次老师让我替他送画,有一半的画都交给了一位收藏家。我最近一直在拼命回忆,终于大概想起了他的样子,听说临市有一群知名的收藏家在开研讨会,我们过去看看,没准会有收获。”
许栀宁看他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有些激动地说,“砚怀,如果我亲眼见到他,跟他说几句话,一定能认出他。如果真能找到这个人,你要的画一下子就能找到一半了!”
周砚怀却反应平平,好一会儿才开口,“栀宁,我不喜欢受制于人,那些画,我还有其他渠道去找。如果你确定想去,让景宽陪你。”
许栀宁一下子慌了,带着哭腔,“我没有故意隐瞒,砚怀,如果我故意骗你,我就坠入地狱不得好死!那些画我帮你找了这么多年,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就当是最后一次信我行吗?”
周砚怀从桌上抽了纸巾,递给她,“回去休息,我安排好了,就出发。”
许栀宁脸上挤出笑,用力地点点头。-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