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相府外头,已经有不少百姓围拢了过来。
相府虽然不是坐落在喧闹的地段,但大家都惦记着赌局的事,如今都来看热闹了。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墨云佑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到底林南衾是自己亲皇兄的未来夫人,而且定亲下聘流程都是走过了的。
墨云佑愿意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十分痴缠,可如今面对这些平头百姓,他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想到这些人背后还在辱骂自己,墨云佑就觉得心头恼怒异常。
“堂弟,你今日还来做什么?”墨云佑看了墨祁宣一眼,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墨祁宣的身上。
墨祁宣挑眉,丝毫不怯场地反问:“那堂兄你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来找林兄讨论事情啊。”墨云佑理直气壮:“或许堂弟你并不清楚,我跟林兄其实关系很好。”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来相府好歹是有正当理由,我倒是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墨祁宣一怔,还真没想到墨云佑就连这样的理由也说得出来。
“我是来找林相的。”
墨祁宣随便找了个理由,反正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绝对不可能说自己是来找林南衾的。
丢不起这个人。
墨云佑笑了笑:“原来如此啊,我还当堂弟你多心悦长宁县主呢,却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这番过来是为了找林相,那我倒是比你稍微好一些,我是来请林兄代为传达消息,几日后我们云王府有一场宴会,想邀请长宁县主参加。”
“我相信以我跟长宁县主兄长的关系,长宁县主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墨云佑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虽然知道林烨安跟林南衾的关系不好,但他相信林南衾不会当众叫林烨安下不来台。
既然他这么邀请了,那林南衾肯定会应邀约前来了。
墨云佑走一步都要看好几步,可谓是把算计刻进了骨子里。
“哦?”墨祁宣心底恨得咬牙切齿,心说墨云佑实在是可恶至极,但他到底也有些忍耐功夫在身上,所以并未表现得十分明显:“堂兄府上会有什么宴会?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去参加?”
“自然可以去。”
墨云佑微微笑着:“我府上的宴会,哪里能有不邀请堂弟你的道理?”
“还望堂弟不嫌弃,拨冗参加。”
“自然。”
这两个人寒暄来寒暄去,虽然没什么火星子,可是众人却仿佛看了一场大戏。
不停有人感慨林南衾实在是女子楷模,身上必然是有惊人的优点,不然也不可能能把这几位位高权重的人迷得七荤八素的。
玄王倒也罢了,那是有婚约的对象。
而云王跟大皇子,这等从前眼高于顶,向来看不上任何人的存在,如今也纷纷为了林南衾一个人而低头。
这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你们来做什么?”
正在墨云佑跟墨祁宣都有些没话聊了的时候,墨玄渊的声音强势插入进来,瞬间叫其他两个人打了个哆嗦,有些惧怕地抬眼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就见一身黑衣的墨玄渊大步走了出来。
他向来不爱穿世家公子那类的长袍,偏爱武将的衣服,这身衣服束手束脚,却将他身上的霸气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
每一处肢体似乎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叫人震惊不已。
“皇兄。”
“堂兄。”
墨云佑跟墨祁宣两个人见了墨玄渊就像是老鼠见了猫,纷纷低头问安。
墨玄渊直接大马金刀地挡住相府的大门,虽然并未直言,但以及以身体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相府的门,你们休想进!
墨云佑跟墨祁宣都领悟出了他这个动作里的意思,脸色都难看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我今日是来送邀请函的。”
墨云佑语速极快地说出了自己来相府的目的。
墨祁宣顿时怔住了。
他这个时候就尴尬了,说是来找相爷的,墨玄渊肯定不信。
但若是说是来找林南衾的,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我……”
墨祁宣额头上汗珠都冒了出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墨祁宣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能跟玄王抗衡的能耐。
以他如今这个能耐,墨玄渊一句话,可能父皇就会给他一个王爷的身份,直接把他赶出京城,此后山高路远,想要回来都难了。
墨祁宣只觉得自己这些天心底高涨的热情之火被一块巨大的冰块盖住了。
没有人去扑灭火焰,可他心底的火苗却慢慢的在冰块的寒意笼罩之下,逐渐发出滋啦的声音,最后彻底消弭于无形。
他到底不够资格……
“墨玄渊。”
气氛逐渐僵硬的时候,林南衾的声音解救墨祁宣于水火。
但墨祁宣也只是眼睛亮了一瞬,很快就归于沉寂。
他垂眸站在一边,视线不敢乱看,规规矩矩的如同一个木偶人。
墨云佑发现了墨祁宣的变化,在心底嗤笑了一声,极力忽略了心底那股不悦以及恐惧,他暗骂了一句墨祁宣就是个怂包,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林南衾,面上扬起大大的笑意,看向林南衾。
然而林南衾却没有给他半分眼神。
她径直走向了墨玄渊,眼底心里只有他。
“怎么来了也不等我,跑这里来干嘛呢?”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软糯,听得人心头一软。
墨云佑忍不住盯着她的侧脸,想到她自从跟墨玄渊定亲之后就再也未曾用过这样温软又信赖的眼神盯着自己,墨云佑心头一阵酸涩。
同时也生出了一股子恼意。
不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得到林南衾!
从前或许只是为了利用她,可如今她是真的生出了一点掠夺之心。
只要是属于墨玄渊的东西,他都要抢过来!
他绝对不允许墨玄渊过得比他好,也绝对不允许墨玄渊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像是墨玄渊这样的人,就该永远活在地狱里,根本不该得到救赎!
“你来做什么?”墨玄渊看见林南衾头发都没梳好就过来了,手上汤婆子也没拿,冷得小脸通红,想也不想就取来大氅给她披上。
言语里疼惜夹杂着责怪:“怎么总是如此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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