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上次江鹏举杀江树明,是因为不清楚江尘在军方的身份。
得知他只是个准将之后,江鹏举快后悔死了!
但人已经杀了,话也说了,为了保住颜面,他只能咬死是江树明罪该万死。
同样是以仆欺主,江鹏举这回只是下令把江树良赶出去。
说是永不录用,用与不用,怎么用,还不是江鹏举一句话的事儿。
赶出江府又如何?
江家在外面的生意多了,随便找个职位让江树良去负责,照样吃喝不愁。
说不定,还赚的更多呢!
江鹏举若是真想严惩,就算念及旧情不杀他,也该收回赐姓才对。
所以这看似严厉的处罚,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而已。
江树良当然明白家主的苦心,立刻大声拜谢:“多谢家主大人不杀之恩,小的这就离开江府。”
江鹏飞的脸色,有点儿不太好看。
没能像上次那样坑死江树良,他觉得对不住江尘。
但谁让自己只是个长老呢,而且还是排名老三,不免人微言轻。
江鹏举假惺惺的说:“江尘,这是咱们祖孙第一次见面吧?”
“都怪本家主平日里太忙,没有给与你更多的关注。”
“不过现在好了,你既然已经到了帝都,相信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
“虽然你的名字还没有列入族谱,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欺凌的,再者,就是不能用江家的规矩来约束他。”
这话,听着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但仔细品,会发现里面透着威胁的味道。
江鹏举是在提醒江尘,千万别太嚣张,你还没得到认可呢。
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更加阴险的招数还在后面。
他的眼睛里闪过几道精明之光,继续道:“有个人,你肯定想见见。”
说完,江鹏举一挥手。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门打开。
一名身形瘦弱,颧骨高抬、眼窝深陷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
稀稀拉拉的头发,同样稀稀拉拉的胡子,整个人不但显得弱不禁风,而且显得比实际年龄至少大出二十岁!
他便是江尘这具身体原主的父亲,帝都江家的二少爷,江天灏。
就以他现在的相貌和精神状态,说是他江鹏举的兄弟,都有人相信。
江天灏看到江尘的时候,原本散乱无神的目光,突然瞳孔骤缩,目光瞬间聚焦。
这也是父子俩第一次见面,但血溶于水的情感,让江天灏在须臾之间,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儿子。
江天灏一步三晃,跌跌撞撞的来到江尘面前,满脸激动。
“小尘,你就是小尘?”
江天灏直直的看着儿子,目光灼灼且闪动着泪花。
江尘一脸淡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冷声道:“跟你不熟,别叫的那么亲切,叫我全名。”
江天伸出来的手悬在空中,灏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这时,江天澹带着江子钰走过来。
“江尘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江天澹阴阳怪气,一副教训晚辈的语气道:“咱们江家一直都被尊为礼仪之家,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你流落在外多年,接触的都是底层低贱之人,难免受到这些不良风气的影响。”
“但是你现在来了帝都,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礼节必须得学,规矩必须要守。”
“毕竟我们江家的脸面很重要,不容任何人抹黑。”
江天灏皱起眉头,右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头。
“你又是哪根葱,我们认识吗,很熟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说教?”江尘很不给面子的说。
堂堂麒麟仙帝,谁都不惯着!
江子钰直接不干了,怒声道:“江尘,你果然是个不懂礼貌,毫无尊卑的野孩子,敢跟长辈这么说话!”
江尘针锋相对道:“长辈?真是可笑,你们是管我吃管我喝,还是管我上学了?”
“站在这儿腆着脸充大辈儿,谁给你的自信。”
依照江尘的仙帝性格,他才不会说这么多废话呢,能动手绝不多哔哔。
这番话,完全是站在原主的角度上说的。
“爷爷您听听,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您快下令把他赶走,免得一会儿宾客们到了,给咱们江家丢脸。”江子钰大声嚷嚷说。
江鹏举老脸一黑,道:“都少说两句吧!”
“小尘才刚回来,不能用全部的规矩来约束他,总要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谁要是敢出幺蛾子,给江家脸上抹黑,老夫决不轻饶!”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呵斥江子钰,实际上却是在提醒江尘。
你若不守规矩,老子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江天灏脸色连变,显然他忍着火气呢。
要不是考虑到儿子的能否恢复身份,他早就跟父亲和大哥翻脸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尘对此毫不在意。
“时间差不多了,都跟我去祭拜祖先。”江鹏举用命令的口吻说。
江子钰对着江尘咬牙切齿,然后就亦步亦趋的跟上爷爷的脚步,跟在他身边,只落后半步。
要知道,就连江天澹这个江家大少爷,都得恭恭敬敬的落后父亲一步呢。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江鹏举有多疼爱江子钰,江子钰在江家的地位有多高!
江天灏用满是歉意的目光,看了江尘一眼,随即发出叹息。
一行人,来到主坟前方。
供桌上摆着三牲供品,水缸一般大小的香炉里,插着手臂粗细的线香,旁边还有专人负责烧化元宝纸钱。
身穿黑色长袍的祭司,大声宣布:“壬寅年岁末,江氏祭祖大殿正式开始。”
“所有江氏子孙,开始跪拜!”
江鹏举带头,子子孙孙们全都跪了下来。
江尘再一次鹤立鸡群,保持站姿。
祭司对着他连续使了几次眼色,江尘依旧不为所动。
祭司急了,这还怎么往下进行?
江鹏举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江子钰等着有些不耐烦了,抬起头想要对着祭司发狠,却先看到江尘站在那里。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江尘,还不赶紧跪下!”-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