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公孙起瞪大眼睛,看着反应过激的郑之烨。
他俩很早以前就是朋友,友情关系在公孙起当上七杀院之主的那段时间,到达亲密无间的顶峰。
不管七杀院有什么事情,郑之烨都会鼎力支持。
公孙起感念郑家的付出,对郑之烨可谓推心置腹。
后来,公孙起隐退,虽然退了二线,但是跟郑之烨的关系却并没有淡化。
因此他十分确定,这份友谊没有掺杂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因如此,公孙起才会开门见山,直接说出郑泽阳买凶魔宗双煞的事情。
因为他觉得,朋友之间用不着那些客套话,反而让人生分。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刚开口,还没有说出详细内容,郑之烨就直接炸锅了。
公孙起哪里知道,要不是自己儿子接手七杀院,郑之烨早就不理他这个退居二线的前院长了。
所谓深厚的友情,不过是郑之烨的伪装罢了。
郑家是为七杀院出了不少力,但是相应的,他们也得到了许多好处。
单单一个院长至交好友的身份,就让郑之烨在武林中受到尊敬,大家都知道郑家背后是七杀院,谁敢惹啊?
很多人受了郑家的欺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郑之烨人品不坏,但他有个最大的软肋,就是爱面子。
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从小被他溺爱的孙子郑泽阳。
在他的悉心教导之下,郑泽阳年纪轻轻,不但成为觅仙宗的亲传弟子,还创下第一天骄的名号。
郑之烨对此很是自豪,孙子是他一手养大的,自认为最了解孙子的为人,所以不管是谁,都不能说郑泽阳的坏话。
否则,立刻翻脸!
这个习惯不光针对别人,就连公孙起也不例外。
公孙起认识郑之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克制,说:“不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郑之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原地爆炸了:“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你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恶毒吗?”
“魔宗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拿它来诋毁我的孙子?泽阳是你看着长大的,我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努力,你最清楚,你是想毁了他吗?”
“你不能因为自家孙子资质平平,以后难堪大任,就对我孙子出手吧,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这番话,说的诛心至极!
公孙起瞪大眼睛,他觉得胸口无比憋闷。
当了这么多年院长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堵着嘴不让说话。
“郑之烨,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先听我把情况详细的说一遍。”公孙起保持着最后的克制。
郑之烨拍案而起,精美的茶具顿时翻滚起来:“公孙起,我敬你是朋友,但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它就不可能会做出勾结魔宗这样的事情。”
“南疆君家的事情,你明知道君如霜是我未来的孙媳妇,但你还是出手飞废了她,我看在咱们相交多年的份儿上,勉强不与你计较!”
“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又把矛头指向我孙子,这叫变本加厉,我真是瞎了眼和你交朋友。”
简直不可理喻!
公孙起也怒了:“你怎么就知道我说慌,而不是你孙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知人不面不知心,你敢说自己清楚知道郑泽阳做的每一件事?”
郑之烨冷冷一笑,高声呼喝:“泽阳,你进来。”
郑泽阳鼻青脸肿,满脸凄惨兮兮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公孙起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我孙子被人伤成这样,你作为长辈,一不为他说话,二不为他伸冤,反而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你好意思吗?”
郑之烨大声说:“泽阳,有人说你买凶魔宗双煞,当着我和公孙爷爷的面你说清楚,有这事儿吗?”
郑泽阳一脸惊诧:“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从不认识魔宗的人,反而跟他们不共戴天。”
“连续三年的宗门试炼任务中,我们都是以魔宗为打击目标,我一个人就斩首不下十人。”
“说我勾结魔宗,分明就是险恶用心的小人之举。”
公孙起直直盯着郑泽阳的眼睛,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
但郑泽阳脸不变色心不跳,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公孙起当然不会怀疑江尘的话,因为江尘没必要说假话,那就只能证明这个郑泽阳撒谎。
这一刻,他对郑泽阳失望透顶。
大丈夫敢做不敢当,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也就算了,还趁机为自己表功,真是厚颜无耻!
这孩子,彻底没救了。
郑之烨冷冷一笑:“听见了吗?”
“我孙子从不撒谎,这一点我可以用人格和郑家的百年声誉做担保。”
公孙起继续盯着郑泽阳,事关你爷爷的人格和家族声誉,就不信你还能那般心安理得。
可结果却是,这小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这演技,妥妥的小金人儿影帝级别。
“好,你们很好!”公孙起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词穷的一天。
明知道眼前的祖孙二人,一个老眼昏花刚愎自用,一个满嘴谎话厚颜无耻,自己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郑之烨,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你了,几十年的友谊小船不光翻了,而且沉了!
这时,另一个家伙走过来。
他正是觅仙宗的许长老,冷笑一声说:“公孙大人,听说你跟宋州江尘关系很不错,是听信了他的鬼话吧?”
“那你可上当了,郑泽阳一项品学兼优,绝不可能勾结魔宗,这一听就是江尘编造出来的谎言。”
“当初他要残忍的杀害郑泽阳,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泽阳早就死了。”
郑泽阳附和道:“江尘这是倒打一耙,他血口喷人,想要毁掉我的名声。”
“公孙爷爷,您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上他的当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该死的分明是他,您却来找我的麻烦,是何道理?”
郑之烨语气强硬道:“你若还念及多年的情分,就立刻转过头来,帮我们对付江尘。”
“否则,就是你识人不明,别怪我跟你割袍断交!”-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