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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西见沈月秋派人来,不情不愿地把那日赵轻丹写的红字条给递了过去。
“好好的,你们家侧妃要这个干吗?”
浣纱只好含糊地答道:“侧妃说她另有用处,奴婢不大清楚。”
“那天你们回去之后,宸王殿下当真没有责罚吗?”
“王爷只罚了侧妃两个月的例钱,旁的惩罚就没有了。”
林宛西撇撇嘴,这算什么处罚。
相较于她在连家里外不是人的处境,沈月秋的待遇已经是极好了。
说来也奇怪。
要说慕容霁对沈月秋不好吧,她犯了这么大的事情,慕容霁也舍不得对她如何。
可要说他还是满心喜欢沈月秋,那天在人前也不至于那般维护赵轻丹。
这种不明朗的态度简直匪夷所思。
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岄王如今一直住在宸王府,当真是跟宸王妃交情匪浅?”
“是呢,岄王对王妃很看重,如今都不大请御医看,全是王妃一人照料呢。”
林宛西有些不舒服。
人在自己当下过得不好的时候,就会去回忆过去。
她还是当年太子的未婚妻时,可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岂是赵轻丹那种货色能够比的。
可偏偏慕容浔说病就病了,还是那种站不起来无法自如的病。
这一倒下,太子之位丢了不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若是他依然康健该多好啊,那现在,她已经是正式的太子妃了。
京城里同龄的女人,谁能比她风光了去。
尤其是慕容浔的脾气如春风秋雨,绵柔温和。
纵是一千个连奎严也不能比的。
可她在慕容浔最难的时候弃他而去也是真的。
当时不管是林家,还是她自己,都对骤变感到恐慌。
林家几乎是一夕之间就重新站队,转入了宁国公的阵营。
她也不甘心伺候一个废人,便私下找他提了悔婚的事。
这样不道义的事情,林家不敢对皇上明着讲。
唯有她博取了慕容浔的同情,让他主动提出来,他们才能保全。
那个时候,他应该对自己很失望吧。
想到这里,林宛西越发地憎怨赵轻丹。
让慕容浔一直消沉下去不好吗!
为什么赵轻丹非要装圣人,将他从泥淖里拉出来,重新给他希望。
这么一来,赵轻丹倒成了他黑暗里的光,成了对他来说特别的存在了。
那么她呢,岂不是衬得她愈发不堪了吗!
浣纱没注意到林宛西变得狰狞的神情,拿了红纸就走。
沈月秋盯着这纸上写的两行字“千秋万代,安盛洪福”,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她的手指在最后一个“福”字上轻轻地摩挲着,心头已经有了一计。-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