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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何茵茵满脸潮红的被康熙抱着出了浴桶,头深深埋在他胸口位置,只留下乌黑的发顶,像是不敢见人似的,康熙见此低低笑出声,可下一刻,胸口处就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命令:
“皇上,不准笑,不准笑……”
“好好好,朕不笑……”
康熙说完大步上前,没有把何茵茵放到床上,而是走向软榻,塌桌上放着擦拭头发的绒巾,跌打摔伤的药膏,梳子等用具,等到了后,康熙轻轻把何茵茵放在软榻上坐下,拿起绒巾走到身后包住她还在滴水的长发。
何茵茵静静的靠坐在榻上,任由身后的康熙给她擦拭头发,康熙是个聪明的好学生,给她擦拭过几次头发后,就学会了技巧,动作又轻又柔,速度还不慢,这技术不比小草宋嬷嬷差。
此刻他就一边托住包好的乌黑长发,一边动作轻柔的反复擦拭,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头发被擦干,康熙又拿起梳子将何茵茵头发通了一遍,看着乌发蓬松柔软,他放下梳子,手轻轻插入长发,同时倾身靠近,用淡红色的薄唇若有若无的摩挲着耳垂上的那颗殷红小痣:
“茵茵,其实你刚刚是喜欢的对不对?嗯?”
最后一嗯字康熙故意压低声调,性感又低沉,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勾的人心痒痒的。
何茵茵倏然攥紧了软榻上的褥子,双眸似水,耳垂红的能滴血一样,那红还在蔓延,眨眼睛整个脸颊都布满了红晕,脑中下意识想起刚刚康熙对她做的这样那样的画面,这男人是故意的,她狠狠咬住下唇,狼狈的别过头,恨恨的反问:
“是啊,臣妾很喜欢,皇上以后都准备这么伺候臣妾吗?”
这种事作为帝王能有一次已经是破天荒了,她不相信康熙还愿意做,然而很快她就被打脸了,因为她话音刚落,康熙就毫不犹豫的回道:
“只要茵茵喜欢,朕随时都可以这么伺候你。”只要你一直爱朕,要朕做什么都愿意。
背对康熙的何茵茵神情有一瞬间怔住,下一刻,她似是被羞涩到了极致,不敢再说下去,慌慌张张的转移话题:
“皇上,你不是说要给臣妾上药吗?臣妾手好疼,腿也好疼啊!”
身后的康熙此刻凤眸无比暗沉,像是海底深渊,翻涌酝酿着什么,但最后却恢复平静,他嗯了一声,放下手,走过去,坐到榻边,拿起塌桌上的药膏,低头认真的给何茵茵上药。
何茵茵靠坐在榻上,脸上的红晕渐渐退下,她看着康熙垂下的眼睫毛有些出神,去年在承德的庄子上,她就知晓康熙的眼睫毛很纤长,比她的都长,看的她嫉妒的很,关键还乌黑乌黑的,安静的垂着时,像是一个小奶狗。
当时她还在心里腹诽,谁知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时康熙的反应……
想着想着何茵茵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或许是回忆太过温暖,或许是康熙上药的动作太过温柔,也或者是今日进了一场林子,身体又累又受惊过大,此刻她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沉稳了下来。
等康熙擦拭完药抬头,才发现茵茵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放下药膏,静静的看着她。
慢慢的伸出手临空描绘她的五官,茵茵,朕该拿你如何是好?朕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你被后宫算计,为何不告诉朕,朕将她们统统处置了就是,何必拿自己身子去将计就计,难道你担心朕会不信你,或担心朕不会处置她们,还是担心这样的你,朕会不喜欢?
可那是你啊,茵茵,那是你,朕怎么会不喜欢,朕不喜欢的是你伤害自己,康熙凤眸复杂交错。
过了会,目光又移向已经上过药,看起来没那么触目惊心的手掌,眼神从复杂转为晦涩不明。
朕虽是皇帝,可却有东西六宫几十位嫔妃,又儿女成群,每搁三年还要选秀,年纪还比你大十五岁,不是你最理想的夫君人选。
可纳兰揆叙不同,他与你同龄,年轻俊朗,温润如玉,前途光明,还洁身自好,甚至可以为了保护你以命相护,要是没有朕,也许你可能会嫁给他,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入宫了?
若你嫁给他,是不是就不会不爱惜身子将计就计,说不得已经有了孩子?
康熙眼底越发暗沉,如墨一般黑,周身气压越发低。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才收敛情绪,恢复如常,弯腰轻柔的将何茵茵抱起放到床上,盖上薄被,又静静的看了一会,才换上一身常服出凤帐,可就在要走时,看到了候在凤帐外的宋嬷嬷。
他脚步突然一滞,语气淡淡的留下一句:
“以后你和小草就好好跟着皇后。”
说完,不看宋嬷嬷僵住的身形,大步离开,对面梁九功心头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一丝不漏,看一眼低头的宋嬷嬷,赶紧跟上皇上。
回到御帐里,康熙坐在椅子上,缓缓摩挲着红绯指环,梁九功悄声上了一杯热茶,放在皇上手边位置,刚要退到一旁,突然听到皇上问话:
“梁九功,朕记得礼部为皇后册封礼测的吉日是六月十六,也就是从木兰围猎回去后不久举办?”
梁九功不知道皇上为何问这个问题,但想到皇上刚刚在凤帐外对宋嬷嬷说的话,明显是让宋嬷嬷和小草从此以后真正效忠皇后娘娘,就回答的格外小心翼翼:
“皇上记性真好,六月十六可是个好日子。”
“关于皇后的大喜日子,朕怎么可能不记得。”康熙不悦。
“是是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心意日月可鉴。”
梁九功心头一惊,赶紧说讨巧的话。
之后帐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梁九功也不敢动,就这么躬着身子,不知过了多久,康熙挥手让帐内的其他宫人退下,只留下梁九功,开口吩咐:
“去查查,皇后的兔子怎么会突然跑进林子里,还有那只老虎是意外还是人为出现在那里。”
梁九功躬身应下:“嗻。”
说完,见皇上没有其他吩咐,便躬着身子退下,退到御帐门口,正要掀开门帘,身后又传来皇上的声音:
“将那只兔子的来历调查清楚,再查查皇后与纳兰揆叙可有……私交?”
私交两个字一出,空气仿佛突然冷凝,梁九功愕然的抬头,却只看到皇上晦涩不明的侧脸。
赶紧低下头,竭力按下心中大骇,再次小心应下。.
等确定皇上没有吩咐了,颤抖着手掀开帘子退下。
留下的康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可那只手却一直在不停地摩挲指环。
与何茵茵一对的红绯指环。-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