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第三百七十八章戳破
“桑侧妃。”
苏棠捧着茶,轻声问她,“你觉得是谁在撒谎?”
“王妃,真的不是我。”
桑柔心如死灰,“我是真的喜欢王妃,方才才来告诉王妃,昨天李家去找爹爹事。但我桑家,真的不可能会谋害靖王殿下呀。”
桑柔试图再找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清白,却发现根本没有证据。
她绝望的捂着脸低泣。
地上跪着的槐骆也委屈,“小姐,您不能为了撇清关系,就把责任全部推在奴才身上,奴才真的是听命行事啊。”
苏棠将地上的龙袍捡了起来,上面刺绣精致,看起来是准备很久了。
她比了比尺寸,的确是裴樾的尺寸。
“昨天晚上,槐耳在哪里?”苏棠问。
“奴婢一直在伺候小姐。”
槐耳跪在地上,“小姐身子不好,夜里总要喝一次药,奴婢便在厨房熬药,到了子时拿去给小姐喝了以后,才回屋歇下的。”
槐骆更懵了。
槐耳继续道,“王妃如果不信,可以让人去查一查。”
秦管家询问的看向苏棠,苏棠轻轻摇头,“不必,这件事没什么好查的。”
“王妃。”
桑柔以为苏棠是认定了桑家谋害,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棠看她,“你怎么这么不禁吓?”
“什么?”
“本妃又没说是桑家指使的。”苏棠笑道,“但有人利用了桑家是肯定的,而且制作这龙袍的人,也一定不是桑家。”
“为何……”
“我有一个朋友很擅刺绣,我也跟着了解过这些丝线绸缎之类的东西,绣这龙袍的绣娘,用了一种名叫云蚕丝做的丝线,这种丝线很珍贵,用的是西南大山特产的云蚕所吐的丝线制作。”
苏棠淡声道,“我记得,这样的云蚕丝韩家自己也没多少,永定王入京后,只送过少量给太后以及庸王母家的李家。”
秦管家懂了,“定是那绣龙袍的绣娘不知晓着云蚕丝的珍贵,瞧着颜色跟一般的丝线差不多,便拿来用了。”
苏棠点头。
槐耳和槐骆始终低着头。
苏棠,“这龙袍整体制作精美,若是一个绣娘,怕是要绣上一年才能得出这么一件来。而且你们两的话,也很奇怪。”
槐耳和槐骆听到苏棠用的是‘你们’二字,打了个寒颤。
苏棠,“槐骆说东西是昨天半夜有人给你的,那你可知,靖王府的守卫,除了明处的护卫,还有暗处的暗卫十二个时辰轮换不停的盯守?”
“我见你也不像是骨骼精奇武功超群之辈,你是怎么避开王府的护卫,拿到这件龙袍的?”
“除非,东西一开始就在你手上,你在陪嫁进王府时,就把这东西带进来了。”
槐骆连忙摇头,“不是,可能只是昨晚老爷把东西给奴才时,凑巧没被人发现……”
“你太低估靖王府了。”秦管家瞥他,“靖王府内没有什么凑巧。”
王妃来了以后,王爷恨不得把王府筑成铜墙铁壁,怎么会连有人夜里偷偷交易都不知道?
桑柔想扶着槐耳的手臂起来,就听苏棠道,“至于槐耳。”
“槐耳也有问题?”
“我只是怀疑而已。假定槐骆的确有问题,那槐骆为什么一定要攀咬槐耳一口?”
苏棠撑着下巴问槐耳,“你知道为什么吗?”
“奴婢不知……”
“撒谎。”苏棠说,“今日桑侧妃会来找我说李家的事,是你撺掇的吧。”
桑柔还没反应过来,槐耳先抬起了头,“你监视我家小姐!”
苏棠没否认,她可怜桑柔没错,但也不妨碍她也防备着桑柔,毕竟桑柔可是与庸王‘结缘’、甚至对他情根深种的女子。
“原本桑侧妃来说李家之事没什么,可突然冒出这龙袍栽赃之事,就显得你们来说李家的事显得很刻意了。”
“这样的刻意,不论我信不信槐骆的攀咬,都会让我怀疑桑家的忠心。”
苏棠道,“简而言之,攀咬和龙袍都是烟幕弹,你们的真正目的,是要挑起靖王和川桑郡守不合,乃至成为仇敌。”
桑柔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怎么可能害您、害桑家,奴婢是冤枉的呀!”
“王妃。”
桑柔也不相信跟她多年的槐耳会背叛,“是不是有哪里弄错了?”
“是啊王妃,奴婢知道您不喜欢侧妃,可您不能用这样的借口,铲除小姐的左膀右臂!”
槐耳愤怒的说,“小姐待您没有恶意,也从未想过跟您争宠,您何必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污蔑奴婢?你若想要奴婢死,直说便是,奴婢位卑言轻,绝对不敢不从。”
秦管家皱眉,若是此事处理不善,靖王府跟桑家,只怕真要交恶了。
小雨淅淅沥沥,偶尔飘在苏棠的裙边。
她俯身掸掸,才问桑柔,“敢问你对庸王倾心的那段时间,是否常私下见面,并且带着槐耳?”
桑家几人齐齐哑喉。
桑柔颓然坐在地上,“你……知道?”
他们居然知道,她倾心于庸王殿下!
若是如此,那她还有什么争辩的必要……
“你先回答我。”
“是。”
桑柔摇摇欲坠,“有一年我随爹爹进京,结果马车翻了,是庸王殿下救的我,那时候我摔伤了胳膊,庸王殿下便时常去我们暂住的驿馆送药和问候,槐耳的确一直侍奉在侧。”
“但是我与庸王殿下并未私下相处过,王妃,你相信我,我没有因为庸王殿下而谋害靖王殿下!”
她还不至于为了那一丝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而将桑家拖入深渊。
苏棠点点头,“我信你。因为有一年,我的马车在城外侧翻,也是庸王殿下恰好路过救了我。”
“这么巧……”
“不止你我,还有蒋家的小姐、他如今的王妃韩柳雀等至少十七位小姐,都是这么恰巧被他所救,然后关怀备至,并对他产生感情。”
苏棠戏谑的说。
桑柔还没回过神来,一直伪装很好的槐耳突然大喊一声,“你不许污蔑庸王殿下!庸王殿下如清风明月,乃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如你说的一般龌龊!”
说完,见苏棠只是淡漠的挑眉,槐耳知道自己坏事了。
她不再辩解,而是立马将发簪抵在一旁桑柔的脖子上,语气全然不复之前对桑柔的心疼和温柔,“只要你死了,老爷那个糊涂人绝不会原谅靖王妃,我一样可以帮庸王殿下。所以小姐,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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