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沈毅匆匆看完这张薄薄的信签,轻叹道。
“换了我是杨成良,我也会这么干。”
“没有战略回旋空间,单靠尉氏县,马氏县,他顶不住。”
“唯一的好处。”
“庄大公子这条命,暂时保住了。”
李广利情绪复杂极了,愁眉不展。
以杨成良的聪明,绝对会把庄名扬养得白白胖胖的。
只有活着的庄名扬,才会让南征军投鼠忌器。
至少,原本定下的偷袭之策,得好好权衡了。
“赵归一,莽夫耳,不足为惧。”
“杨成良,有枭雄之姿啊!”
“他竟然敢跟咱们交易铁矿石?不打他后路的主意就行?”
沈毅苦笑道。
“老兄,下午我沿着泸水东岸,跑了四五十里。”
“对方还在对岸继续插桩子呢!”
“每隔三百步,就准备布置一架投石机。”
“这般严防死守,咱们哪有偷袭他后路的可能?”
“你信不信?”
“顶多一个月,他就能沿河折腾到相州去。”
相州被赵归一攻打过。、
下属县镇几乎被劫掠一空。
当初杨成良出了个馊主意。
只抢东西不滥杀。
赵归一居然同意了。
为何?
因为,留下上百万嗷嗷待哺的饥民。、
就足够相州官府头疼了。
没有吃的,穿的,那些人还不得揭竿而起?
相州乱成一团糟。
官府哪有功夫管尉氏、马氏县的贼寇?
当时,赵、杨二人根基不稳。
这么干,堪称上策。
劫掠了大批钱财、物资和粮食,却不用养闲人。
相州不算富裕。
比起东岸的真定,邢州这两块油汪汪的大饼。
赵归一再是残忍好杀,也得忍。
沈毅晃晃手里的信签,忽然失声笑道。
“我怎么发觉?”
“这般的结局,才是最好的呢?”
李广利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那是他的亲表弟好不好?
还别说。
四处闯祸的庄大公子,去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不,是去杨成良那里当质子。
确实对庄家大有好处。
沈毅的例子在前。
一向不显山不露水,腹有内秀的庄家老二,也许更值得培养。
至少,庄名起要听话得多。
老舅也少很多烦恼。
更重要的是。
马氏县的铁矿石不错。
品位高达40%上下。
如今可是紧俏的战略资源。
杨成良承诺敞开了供应。
他只收粮草、布匹、盐,牛皮牛筋等几样。
但这难不倒沈家和庄家啊!
战乱四起,还有什么比铁矿更重要的?
这两家可不缺粮食和食盐。
接下来,李广利就不再为难了。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急报澶州。
七天后,马原尽起十万步骑,进逼四方镇。
增兵了。
作为南征大军的统帅,他有权利调集地方班军、乡兵。
不但忠县、夹山、易县的人马被征调不少。
就连更东边的内丘,任县,巨鹿、平乡等地都没躲过。
这里三千,那里五千,还得自带粮草。
七八天,这些援军足以赶到临漳前线了。
当然,李广利和沈毅的骑兵也得到了补充。
伤兵和阵亡者都被送回去了。
上万骑的任务,还是看住水路。
因为,马原的大军不缺骑兵了。
各地援军东拼西凑,又多了八千骑。
庄子才回信,默许李广利跟杨成良隔河妥协。-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