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乡下地价才值几个钱?
一亩旱地二三两,好田五两银子顶天了。
新的赔偿法子可了不得。
被占了土地的百姓都发财了。
一亩旱地最多能赔十两银子,良田十三到十五两。
转头就能另外去置办三倍的田地,你说这便宜是不是白捡的?
更不要说,村村通了水泥路,大家再也不用卷着泥巴满地走了。
卖个粮食,赶个集啥的,也不需要肩挑背驮,雇辆马车就能全拉走。
其实,去年半年的农闲季,谁家没有赚个十两八两银子?
从陕西路拉来的驽马、犍牛,也不过十一二两。
好的也不超过十五两。
很多百姓省吃俭用也得置办一头,套上板车就能干活。
没听说谁家养大牲口还亏本的。
磨头村就处于府城大道的边儿上。
四车道的水泥路从澶州一直贯通巨鹿,中间北连定北县,南通鲁县城。
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都置办了车马。
磨头村的板车队可是附近出了名的。
一到日落时分,铃儿响叮当。
去县城搞运输的车队连成好大一串儿,鱼贯回村。
老人、孩子远远的跑出去迎接。
“都回来啦!”
“爹回来啦!”
......
鲁旺是个憨厚健壮的汉子,也是村里板车队的头儿。
他乐呵呵地一把抱起五岁的儿子狗蛋。
满是胡子渣的下巴扎得小家伙咯咯直乐。
“蛋儿,想爹了没?”
狗蛋儿脆生生地答道。
“想!”
鲁旺循循善诱。
“为啥想啊?”
狗蛋不假思索地嚷嚷道。
“娘说了,等爹回家,才能开饭,今晚炖了咸鱼呢!”
鲁旺哈哈大笑,心里美滋滋地。
越是靠近村里,四处可不都飘荡着一股咸鱼味儿?
城里的人早就吃厌了。
可咱农家人不嫌弃,既有油水,还省了买盐的钱。
五文钱一斤,比米面便宜一半儿多呢。
那可是肉!
你看看,咱家狗蛋儿说起咸鱼就吸溜口水了。
鲁旺把宝贝儿子往板车上一放,扬起鞭子喝道。
“驾!”
小家伙从后面趴在老爹宽厚的脊背上,忽然想起一件事。
“爹......爹......”
“村长叔说吃过晚饭,都去他家院里听读报。”
“有好消息呢!”
村长叫刘子平,巨鹿大战时被辽军射瞎了左眼。
好在他福大命大。
那支箭没有狼毒,也没贯穿脑袋,才活了下来。
虎大龙当政,只是足额发放了二十两的伤残抚恤银子。
这些伤残官兵退役回了原籍,买田置地娶个媳妇也将将够。
但澶州军被铁锋军整编后,这些伤残官兵的春天来了。
他们被召回去培训了三个月。
放回来,就顶替了各村、里、镇子不合格的基层官员。
原来那些人,谁敢有怨言?
人家可是由一个班,十几个具甲骑兵送回来的。
据说虎总督卖掉了兵甲,分掉了澶州原来的产业,每个伤兵年年都有一笔钱拿。
这些原本说不上媳妇的家伙,一下子成了澶州地界的抢手货。-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