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在场的无数人,瞬间怒目而视。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你有多恨沈老大人?
田文青不知道从哪儿鬼鬼祟祟地窜出来,他一把攥住沈麟袖子,神色紧张。
“快走,你胡说八道个啥?”
“出了事,他们真会打死你的!”
沈麟摇摇头。
现在这场面,他要是走了,才真的是出事了。
“老夫子,我没说错啊!”
“急怒攻心,气血不畅,最忌搬动病人啦!”
“这些人不懂,我说的,是真的啊!”
“既然都弄出来了,一定要躺平......”
呃,这个“躺”字有点犯忌讳。
不好意思,用词不当。
“放平,血液就能正常流通!”
“还有,你们别围得水泄不通。病人需要新鲜空气,不然,要被憋死的!”
话虽难听。
可现场还是有明白人的,比如李乘风。
比如县令,县丞等人。
一个大儒喝道:“沈公子言之有理。你们不懂医,就别添乱啦!”
“散开,散开,对对对,就这样平放入马车!”
“你......你你,把车窗打开,保持足够的通风!”
“车夫,赶紧走!”
好吧,有个二把刀指挥。
总算让沈麟放心了了些!
他跟着人群一起跑。
好歹是便宜大伯,千万别真被气死了!
医馆在另一条街。
并不算远。
大周的医馆属于半官方性质,夜晚是不关门的。
这一点,做得连沈麟都很佩服!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带着几个助手接管了马车。
“急火攻心?”
“嗯嗯,你们做的不错,病人平放,还知道保持通风?”
“这为我们,提供了抢救时间!”
“热水,银针!”
这时代,也不讲究手术室了。
把病人往大堂里的台子上一放,老大夫捻起银针。
刷刷刷,就插满了沈忠孝的上半身和脑袋。
敏捷的手法,看得人眼花缭乱!
少顷,老大夫把完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运送及时,你们处理得当。只要这烧退下去,老大人当无恙!”
“准备煎药,照甲字九号方子,柴胡减一分,牛黄加二分,马上煎!”
挤在医馆门口的才子大儒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其他的不是没来,而是根本挤不进来。
所有人都以见鬼的眼神瞅着沈麟。
搞了半天,咱们还真错怪人家了。
这种奇人,异人,惊天地泣鬼神,新冒出来的大才子。
能不懂医术么?
沈麟又出幺蛾子了。
他举手道。
“哎哎,老头,煎药降温太慢了,为啥不用冰敷呢?”
那老大夫倒是不生气,掐着白须为难道。
“现在全城窖藏的冰,不都被锦绣楼弄走了么?”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供你们喝酒斗诗,搞得我们医馆都留不下一块冰!”
呃!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尴尬万分。
好像,似乎每年都是这样的吧?
仲夏之夜,来点冰镇葡萄酒,莲子羹,酸梅汤啥的,吟诗唱和岂不爽歪歪?
谁知道,医馆还需要冰救人呢?
县丞周元嘟囔道:“铺张,误事!”
县令王瑞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每年发动城中大户,给锦绣楼捐赠冰块,那都是他干的。-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