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沈忠信黑着老脸一到泸水河。
就被对岸人山人海的施工场面给震撼了。
“这......这怕是不下万人吧?”
沈毅惊叹道:“沈麟这小子,确实发达了!”
“哼哼!”
沈忠信鼻孔里喷着粗气。
“劳民伤财,不当人子!”
沈毅暗暗寻思。
这回本家吃了个大大的闷亏,老爹憋屈着呢。
不过澶州的公文说得清清楚楚。
上面不发军械,不拨一兵一卒。
粮饷、兵源全靠沈麟自筹。
筑城的庞大消耗,肯定是他自掏腰包。
跟劳民伤财有啥关系?
“爹呀,沈麟今时不同往日。”
“您这般上门,会不会被轰出来呀?”
“人家是正五品,您才八品呢!”
“如果是县令去,七品文官得给人面子,文贵武贱嘛!”
沈忠信更恼火了。
他这个县尉,不一样是武官?
要不是安定县在北方,首屈一指,地位特殊。
区区县尉,在朝廷经制武官面前,还真抬不起头。
“闭嘴!”
“你不叨叨叨,没人当你哑巴。”
“五品千户了不起啊?”
“老子是他二伯!”
这次会面很正式。
沈麟直接把客人请进了原来的里长公署。
当然,待遇自然天差地别。
唯有清茶几杯。
“二伯,是为乡兵移交而来?”
沈麟忙着呢,一开口就单刀直入。
他可没工夫,云山雾罩的绕圈子。
沈忠信一愣。
这个侄子,摇身一变,官威很重啊!
“呃,你小子不地道!”
“既然三里之地,都划给了你的千户所。”
“接收乡兵,当然是应有之义。”
“但是,沈麟,老夫的人,已经训练了一个月出头。”
“预支钱粮可是三个月的,还有小半儿兵器装备呢?”
“这些,你都一口吞了?”
“说不过去吧?”
沈麟也愣了。
你个老家伙讹我呢?
小半儿兵器?
那些破铜烂铁,小爷真心看不上。
哪来的三个月粮饷?
沈麟朝外喝道。
“梁平,拿账本来!”
三个训练营的账本,全在沈麟手里。
原本规定的一个乡兵,月饷一两银。
这是早就传出去的,三个练兵使都没敢动手脚。
可口粮嘛,呵呵!
“二伯,你好好看看!”
“这就是你挑选的人呐。”
“一上任,就伸手捞钱喽!”
“核定的每兵月口粮三十六斤,代役银子充作肉食、药物。”
“呵呵,就没有一个人,达到八成定额下发的。”
“才一个月呢,百多两银子就不翼而飞。”
沈忠信不用翻账本,就知道底下肯定有猫腻。
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周官场,惯例如此。
他一口咬定已发三个月粮饷,不过是诈一诈而已。
既然证据确凿,还有啥还说的?
“混账!沈重、沈园、沈力,该打!”
仅仅该打么?
你咋不说该杀呢?
沈麟似笑非笑地问道:“二伯?我没多拿一分吧?”
“饷银下发了,粮食吃了!”
“那些兵器、皮甲啥的,一会儿装车,你都带走吧!”
“咱们现在唠唠,主家在我辖区的田产。”
“何时移交?”
沈忠信不甘心。
难道我花钱派人,百练一个月兵了?
你小子,摘果子也不带这样的吧?
“沈麟,九百兵白白拿走,你就不说点啥?”
沈麟暗暗鄙视。
你那点东拼西凑的练兵法子。
小爷还真看不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