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城楼上的梆子声,敲得有气无力。
无论是城防哨,还是水军的船哨,都迷迷糊糊的。
恨不得倒头睡一觉。
突兀地,西北方向,擦着江岸飘来好多火点。
难道?
大年夜的萤火虫,也迷瞪了?
就不怕?被凛冽的江风给刮入水里淹死?
绕着大码头飘荡的一艘哨船上。
某个水兵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老天,那是什么?
“唉唉,哨长......”
“醒醒欸,哨长!”
大胡子哨长歪倒在船舱里砸吧着嘴。
似乎在回味着年夜饭的香美。
“崩打扰老子......老子的鸡腿......”
那水兵终于看清了。
一瞬间,满脑子的睡意都吓没了。
“哨长......敌袭!”
敌袭?
这词儿,对当兵的来说。
就宛如一把利刀当头砍下。
哨长翻身跃起,其他几位水兵都被哨船晃醒了。
老天爷,那不是什么萤火虫。
那是沿岸飘来的无数小船。
火船!
越来越近了!
“当当当!”
江面上敲响了警钟。
“敌袭!”
“敌军的火船!”
“快啊,让战船驶离码头。”
“快!”
......
水寨乱了,鸡飞狗跳。
第一声警钟响起时。
水军千户,李广利一个翻身就下了行军床。
他赤足掀开大帐。
就看见无数火船,已经直逼自己的水寨战船。
完了!
船只保不住了!
情急之下。
他果断下令道。
“快,把船上的火油弹、石头都给老子打出去。”
“朝北面!”
“朝西面打!”
“快!”
江面上雾气太大了。
二三百步之外,都看不见船影。
可李广利经验多丰富?
火船后面,一定还有敌人大船跟随。
想烧光老子的战船?
可以!
来吧,
鱼死网破吧!
就算死,老子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亲兵抱来李广利的衣甲鞋袜。
他飞快地穿戴起来。
“李壮,去!”
“骑上快马,通知安定城戒备。”
“是!”
李广利呛啷一声拔出腰刀,就冲向了最近的战船。
无数水兵纷纷冲出营帐。
睡在船上的官兵,已经调转投石机和床弩。
“砰砰砰!”
大块的石弹打出去了。
作战经验丰富的水军,只想在前方形成弹幕。
巨石掉落,可以砸翻敌人的纵火船。
掀起的水柱,也能掀翻它们。
火油弹也连续不断的打出去了。
雾气中开始升腾起火光。
视野变得开阔了些。
纵火船太多,漂流得又急、又快、又散乱。
前沿的小型战船已经着火了。
西北风呼啸,火借风势,难以扑灭。
船只挨得近,容易着火,也方便逃离。
水军官兵开始跳帮逃离。
当然,也有战船往两边疏散。
晚上一时半刻,就得被烧死。
城墙上的警钟、铜锣都敲响了。
傻子都看得出,水军不是意外失火。
这他娘的,是遇袭了!
一骑飞奔南城门。
“辽人突袭!”
“人数不详!”
“戒备!”
“戒备!”-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