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沈麟的心肠,在一次次战斗中已经变得坚硬如铁。
对待敌人,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挥刀砍开木栅栏。
他指着远处的一套瓦房宅院喝道。
“放火箭。”
“烧了!”
整个马场,这种建筑不是主人就是管事居住。
其他马夫都住在百十步外的低矮棚屋里。
马厩牲口棚也是,跟主宅都有些距离。
红娘子的重骑率先冲出去,对着那套院子就是一波火箭。
“轰!”
天干物燥,院子里堆放的草料堆,一点就着。
“当当当!”
“走水了!”
原本大队骑兵路过,很多人就被惊醒了。
他们只是习惯性地觉得,黑天半夜的。
不大可能有敌人从丹水上游跑来。
一群群手提水桶的马夫从各处棚屋里冲出来。
梁直冷酷地挥挥手。
“杀!”
“咻咻咻!”
弩箭齐发,毫无防护的马夫纷纷被射倒在地。
吴七对辽人更加仇恨。
他甚至纵马过去,挥舞着重刀砍翻了好几人。
大院子已经沦为火海。
里面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
沈麟轻声自言自语。
“彼此敌对。”
“我没有理由放过尔等。”
“早死早超生吧!”
白娘子骑着马靠过来。
她伸出有些冰凉的小手,和沈麟的大手紧紧攥在一起。
“公子,这是避免不了的。”
“咱们不可能带着降人上路。”
“不杀那些老幼妇孺,已经算仁慈了。”
那些老弱妇孺也不敢跑出来呀!
他们被外面的惊变吓坏了。
眼瞅着自己的亲人在血泊里挣扎,他们也无能为力。
这一刻。
战争来临。
带着血腥和残酷,哪有什么仁慈可言?
不出去,或许能活。
一旦冲出去,必死无疑。
梁直和红娘子的人马已经冲向了马厩和牲口棚。
这个马场并不大。
搜集起来的战马、驽马以及母马小驹子,也就千数出头。
倒是牛羊更多一些。
沈麟策马转了一圈。
指着一旁放着的三十多驾大车道。
“套上犍牛和驽马。”
“羊都宰了,装车走。”
“速度要快!”
羊群行进太慢了,哪里跟得上大队人马。
还不好管理,放弃未免可惜。
剩下的路程,不过二十里。
犍牛撒开蹄子跑起来,速度倒是跟得上。
两三里外,跟屁虫一般的辽军追兵也停了下来。
忽而松望着远处的冲天火光,一声长叹。
“老巴夺的马场完了。”
吉尔施撇撇嘴,不以为然。
“那老家伙顽固得要死。”
“他那马场。紧挨着官道,距离丹水又近。”
“早晚被抢。”
“跑?”
“他还跑得过那什么......沈麟的铁骑?”
“咱们都奈何不得呀,呵呵!”
沈麟可能想不到。
铁军的大名,已经在辽人的高级军官中传开。
他沈麟,也早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能轻易灭杀应州世子亲率的六千精锐。
还能腾出手来跑到几十里外,把小王爷的人马打得落荒而逃。
这般强悍的对手。
应州高层不关注都难。
现在更不得了。
这家伙居然敢深入内陆?
一把火烧了应州王视若禁脔的造船场?-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