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老夫在晋州,已经被他抛弃过一回了!”
“难道,咱还能眼睁睁看着铁锋水军再上一次恶当?”
“请回吧!”
慕容晚晴忽然跪在船头,泫然欲滴道。
“鲁大帅,晚辈知道您受委屈了。”
“可您想过么?”
“就这么跟童家兄弟交恶,对您、对您的永兴军,以及您背后的西军,完全没好处啊!”
“你不知道吧?”
“童家老三童子辉,已经先一步去了秦州。”
“他可是朝廷任命的新一任永兴军总兵。”
“如今您安然归来,该怎么办?”
“唯有帮助朝廷水军打赢这一仗,化解跟童家兄弟的矛盾。”
“一切,才好商量啊!”
鲁志昌怒极而笑。
“好好好!”
“咱老子还没死呢!”
“童家兄弟就迫不及待的摘桃子了?”
“简直是......痴心妄想!”
“梁子,咱们赶紧启程。”
“迟了,咱老巢就真的危险了。”
鬼知道弟兄们能不能扛得住?
童子辉带着圣旨,有着朝廷的大义名分。
如果非要硬抗到底,那就形同叛军了。
除非,他这个正牌大帅到场。
朝廷的乱命,才显得像个笑话。
陈梁一声令下。
刚刚下船,在沙滩上撒欢儿不几圈的战马,又被纷纷赶上运输船。
慕容晚晴哭得梨花带雨。
“鲁大帅,陈将军,禁军是挡不住两路辽军夹击的。”
“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河南路变成腥臊之地?”
“眼睁睁看着二百多年的封丘京城沦陷?”
“眼睁睁看着几百万军民惨遭屠戮?”
陈梁冷冷地道。
“你都说了,河南路足有几百人。”
“辽军集结南渡的兵马,能有多少?”
“四十万,还是六十万?”
“有坚城在手,十个几人打人家一个,都都他娘的打不赢。”
“这些脓包软蛋,活着有啥用?”
“哈哈哈哈,干脆,早死早投胎好了。”
鲁大昌更是决绝。
“西域兵马即将兵犯横山,你又不是不知道。”
“童家兄弟想干啥?”
“抽调我西军,去守封丘呢?”
“河南路几百万军民的小命值钱。”
“我陕西路三百万军民,就合该当一回替死鬼么?”
“你慕容家的人心,也变黑了!”
“走!”
庞大的乌篷船队再次起航,很快消失在茫茫江面上。
月娘扶起慕容晚晴劝道。
“小姐,事不可为,奈何?”
慕容晚晴用衣袖擦擦眼泪,凄然道。
“月娘,你说,我......我这般强人所难。”
“是不是......咱的心是不是真的变黑了?”
月娘犹豫半天才道。
“小姐,你出于公心,做法是......是没错的。”
“可是......陕西路的军民何其无辜?”
“我觉得吧......”
“童家兄弟吃相太难看。”
“咱大周啊,又一支强军,怕是跟朝廷离心离德了。”
慕容晚晴扶着栏杆,无力地挥挥手。
“回吧!”
哨船在水面上绕了个大圈,掉头东下。
“也许,是我错了!”
慕容晚晴望着昏黄宽阔的江面喃喃自语。
黄江水军,居然挡不住不善水战的辽国新建水军?
怪得了谁?
封丘二十万禁军,拥有最好的装备,最丰厚的钱粮待遇。
朝廷还能从南方各路召集勤王之师。
也许陈梁才是对的。
如果京师守城战,依然挡不住辽军铁蹄。
这个大周朝,也合该亡了。
自己不争气,却老是指望别人来搭救。
凭什么?
出发点,就错了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