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爹临走前,已经交代过了。”
“登州益静不益动。”
沈麟上前,递给云诗诗一条赶干净的手绢。
“擦擦吧!”
“都成小花猫了!”
云诗诗接过去道。
“夫君,您就给爹说说。”
“免得他还以为,半岛几个军头都是乖宝宝呢?”
沈麟坐在床头,沉吟片刻才避重就轻地道。
“原本,当初击败贼寇,夺取安定府、唐州府之后,我是有意整编沈毅堂哥和李广利部队的。”
“那时候,他们要是愿意,如今双双都是集团军大将了。”
很简单,加入得早,资历也高。
那时候,铁锋军才多少人?
水陆两军加起来,才十几万。
沈麟继续道。
“他俩呀,有本事,不甘人下,认为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您要不在登州了,他们就失去束缚,天高任鸟飞啦!”
沈忠孝眉头紧锁,一点即透。
“唉,不是老夫非要约束他们。”
“小小的半岛之地,养兵四十万。”
“开支比大周末年的军费还高。”
“要不是你这边给了商品经销权,还收些海鲜和矿物。”
“单靠地方粮税和商税,哪里养得起?”
“打仗,胜负岂可提前预知?”
“神佑帝的前车之鉴,还不够惨重么?”
“赢了固然是好,一旦失利。”
“半岛四府,恐怕都难以保全呐!”
云诗诗安抚道。
“爹啊,有些事,你死死压住也不是办法。”
“正好借助这次治病的时间,放手看看呗!”
“是龙是虫,一试便知。”
“打仗,哪能凭侥幸呢?”
“等撞了南墙,他们就老实了。”
有你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
那些兵,还有那些铁甲、具甲,也有老夫的一番心血。
虽说不上披荆斩棘,但也呕心沥血过了。
即便折算几千万把人,丢掉一镇一县,老夫都心疼。
“沈麟,这次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哼,老夫......老夫是看在这丫头肚子里的娃娃面儿上。”
小娃娃才三个多月,哪有啥面子?
沈麟笑着连连附和,过去了就好。
哪知道沈忠孝话锋一转。
“能不能让河北的兵马过江?”
“不需要去打齐州,把北面靠海的棣州、彬州拿下来就成。”
“如此威慑,即便耶律宏睿占了上风,也不敢深入半岛去。”
沈麟轻笑道。
“大伯,论兵甲和战马,山东半岛如今已经强于司马宏睿的辽军了。”
“可能......您的担心有些多余。”
“即便真打不过,守一守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我的海军也在协防莱州和长山岛一带。”
沈忠孝越想越是清晰,他连连摇头道。
“回来的路上,老鲁也透露了,说辽军开始装备青铜火炮了。”
“如果走私个几十门过去呢?”
“海岸线那么长,你的海军未必就堵得住。”
这一点,沈麟早就想过了。
辽皇精于算计,明知山东不可守,依然为了一条陆路交通线命令耶律宏睿坚持。
那位睿王爷手里肯定有底牌。
除了火炮,辽军还能拿得出什么上台面的好东西?
不过,即便有。
也不会太多。
耶律宏志需要装备的部队太多了。
他首先该考虑的,是一江之隔的本土安全。
以这个时代的落后生产力,即便造青铜炮,合格率也很低的。
辽国可没有铁城这般先进的工业基础。-contentend